不是他本人。
聽說他現在還在邊關,他不孝回來送終,正是答應了護國公要打勝仗,為燕國爭光。
忠孝難兩全,只要他打了勝仗,就全了他的忠孝,一面是對君王的承諾,另一面是完成護國公的遺志,還有什麼比這件事更重要的?
千里之外,駐守在城外的大營中,唐肅一身冷冽的鎧甲穿在身上,在月光下泛著寒光,到了最後的關頭,只要攻下這座城池,勝利便是燕國的。
唐肅巡邏了一圈回到軍營,和幾位將軍議事許久,將軍們見她雙眼通紅,都忍不住勸說道“少將軍多注意身體,護國公在天上看著,少將軍別熬壞了身體,接下來的戰,末將還得少將軍帶領大家攻城殺敵。”
“是呀是呀,人死不能復生,護國公一身戎馬,能死在戰場上是他的榮幸,末將記得他說過,作為將士,寧願戰死沙場都不要老死床榻。”
“護國公是末將見過最熱血的將軍,少將軍,你是護國公最欣賞的兒子,你的行軍佈陣都是護國公教導的,他不在了,你一樣要用他的智慧,他的兵法來守衛燕國江山土地,百姓家人。”
幾位將軍越說越激動,唐肅知道他們的心思,他們是在鼓勵他,寬慰他,讓他振作起來。
唐肅拱手“多謝各位,放心,既然答應成為這次的主將,就不會讓各位失望,也不會讓護國公失望,燕國必勝。”
“必勝,必勝,必勝。”熱血雄壯的聲音從營帳中傳出去,守在外面的將士聽了,跟著大喊三人,其他人聽見了跟著附和。
沒一會兒,城門緊閉的城牆上,觀察周圍情況的岑國士兵聽見如此激情熱血的吼聲,差點從城牆上摔下去,立馬下去稟告,嚇得打盹的將軍精神一震,立馬跑上去檢視情況,以為燕軍要進宮了,嚇得心驚肉跳。
在城牆上吹了半天冷風,將軍察覺沒什麼動靜,暗暗鬆了口氣,打了這久的戰,岑國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可是朝廷還是下令死守這座城池,若是守不住,岑國就要亡了。
現在的局勢,岑皇再清楚不過,他還以為聯合景國能緩解這次的危機,誰知道景國那個滾犢子的皇帝,竟然臨時變掛,還汙衊他不守信用,弄得他一頭霧水,追問之下才知曉,燕國那個忘恩負義的小子,竟然用了那樣陰險的手段嫁禍岑國。
他越是解釋,那個泡在酒缸裡的滾犢子就是不相信,甚至揚言若是他敢再說,便派兵攻打岑國,他不在乎被人說趁火打劫。
岑皇忌憚,只能咬牙放棄遊說景皇。
就算他不想認輸,也不得不認輸,他一輩子說不上兢兢業業,也沒做出多荒唐的事情,岑皇不願意成為岑國的亡國之君,在他彌留之際,召集大臣,皇子議事,最後指定下一位君主,以及和大臣們商量對策。如何解除這次滅國危機。
佈置好一切後,岑皇在新君以及大臣們的見證下駕崩了,在位二十一年,享年四十七歲,在帝王中算是高壽的了。
這晚岑皇駕崩,可是岑國上下,除了大臣和皇子以及新君,其他人根本就不知曉,他們瞞的嚴嚴實實的。
就連慕昭安插在岑國的奸細都打探不到一點訊息。
第二天,被攻打的城守收到岑皇的手諭,要求他們投降,不和燕國交戰,以免不必要的傷亡。
不多久,唐肅他們便看見立在城牆上的白旗,那是停戰投降所用的白旗,很少有人會用,當然不是不用。
看見白旗這一瞬間,眾人的心情是複雜的,是高興,是喜悅,是慶幸,還有就是不甘。
城守親自送來停戰和書,神色平靜,唐肅看了之後,道“這是還得上報燕皇,若是岑國真有停戰投降的誠意,直接派人去京城停戰議和,吾等可以按兵不動,等待皇上的聖決。”
“如此,便不多打擾,改日再會。”城守大人看見這密密麻麻的營帳,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他們這些燕國人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要不是來過交戰不殺時辰這個契約在,他才不敢來送命呢。
人一走,唐肅便召集將軍議事,和書他看了一遍,總覺得來得太突然,本來他們準備今晚進攻,他們的糧草只能吃到今天,他們只能背水一戰,打贏了就有吃的。
至於輸,他們根本沒想過。
岑國的和書打亂了唐肅的計劃,他們簡單的議論過後,確定派人去岑國都城打探訊息,和書立馬送去京城,說明情況等著聖上定奪。
幾年的軍旅生活,唐肅快速的成長,更加果斷冷靜,沉靜內斂。如今的他,再也不是那個任性囂張的少年公子了,昨晚他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