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轉到年輕俊逸的男子那。
男子仍然一派淡然疏離的模樣,深不見底的眸子似有若無地掃著詩若雨,冷冽的薄唇扯開一道縫隙,低沉磁性的嗓音透著雪一般的涼,“憑什麼讓我救你?”
憑什麼……
憑什麼……
昏沉的燈光下,他的眼神依然很淡,很冷,泛著海水般深諳的幽光,宛若一股淬染了千年寒冰的氣場朝詩若雨欺壓過來,她的腦子瞬間陷進一片空白,許久,才找到這樣一句話,結巴哆嗦,“我……我會感激你,會記住你的大恩大德,永遠記住。”
呵哼——
周圍即時傳來一聲聲嗤笑,特別是那個可惡的張老闆,笑得更誇張,“小妞,看來你是不認識眼前的人是誰,赫赫有名的御總,除了自己的女朋友,對別的女人從不屑一顧,你找錯物件了吧,我看你還是求本大爺吧,陪本大爺一晚,說不定本大爺能救你。”
他救?明明他就是這罪魁禍首呢!
不理會老男人玩弄性的嘲諷,詩若雨直直看著年輕男子,梨花帶雨楚楚可憐,不停跟他求救,恍惚間,她似乎看見男子高深莫測的黑眸飛速掠過一道特別的光芒,隨後,一隻遒勁結實的長臂對她橫了過來,下一秒,發軟的身子跌進了一個健碩的懷抱,一股清冽好聞的氣息縈繞鼻尖,映入眼簾的正是那張俊美絕倫的容顏。
在場的人無不震驚,大家都知道,眼前這個男人不近女色,每次來這裡都不要小姐隨陪,現如今……
張老闆也先是一怔,接著拍拍大腿朗聲笑出,“看來傳聞不盡然吶,我就說嘛,哪有男人不偷腥,御總也喜歡這妞啊,好眼光,那就看在御總的份上,鄙人忍痛割愛,讓給御總你嘍。”
金碧輝煌的廂房再一次沉靜下來,大家視線繼續緊鎖跟前的畫面,詩若雨尚未從剛才的恐慌中出來,一臉驚呆,看著眼前的男人,只見他忽然抬起手,修長的指尖輕輕劃過她的眉眼。
指腹上的薄繭,在細嫩的肌膚帶出強烈的觸覺,詩若雨清醒,俏臉浮起一朵紅暈,正欲避開,男人卻也剛好將手指從她臉上抽離,扶她站直。
“出去吧。”他淡淡地吐出幾個字,恢復先前的清冷疏離。
張老闆又是一愕,不解地問,“御總,你不是……”
“長得確實不錯,不過,這副生嫩的身子,有待調教。”男子不知何用意地說著,目光不再看詩若雨。
“呵呵,原來御總喜歡熟女啊,也是,成熟的女人性感妖嬈,懂得如何服侍男人,至於這妞,雖天生麗質,純真嬌媚,但畢竟……不如就交鄙人來調教,調教好了再給御總送上,到時必讓御總滿意。”
“不用了,我對她沒興趣,你們,也別碰她。”
看似很平淡的一句話,卻飽含著一種不容違反的命令。
張老闆是明眼人,儘管心中有點遺憾和惋惜,甚至不甘,卻還是忍住了,叱喝詩若雨,“算你走運,出去吧!”
詩若雨如釋重負,不由得朝年輕男子看了一眼,卻見他視線已經轉到別處,根本就沒理她,她輕咬一下嬌唇,不多耽擱,轉身疾步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跑回休息室。
張天瑜剛好也送完東西回來,問詩若雨為何去了那麼久。
迎著好友關切困惑的眼神,詩若雨毫不隱瞞地告知方才險境,說完後,心有餘悸,張天瑜則即時手握成拳,怒咻咻地痛罵出來,“MD,這是什麼老不死,我去宰了他!”
“別,不要去!”詩若雨急忙攔住,示意天瑜不要衝動,那老淫賊雖可惡,但非富即貴的身份是不爭的事實,根本不是她和天瑜這等普通人惹得起。
張天瑜冷靜下來,轉為道歉,“對不起若雨,是我大意了,我是聽大家說這裡的客人素質高,而且我來這工作這麼久都沒碰到這類人渣,想不到差點害了你。”
詩若雨搖頭,示意好朋友無需內疚,其實,這種地方就算再高階又怎樣,終究是風月場所,何況這世上人生百態,即便大部分都是文明人,可還是難免有些不良之徒的。譬如,剛才那個幫自己解圍的年輕男子,人雖冷漠,但不會欺負女人,而他的合作伙伴張老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人渣。
想到適才一幕,詩若雨腦海不禁浮起那個陌生卻又像不陌生的人影來,當時陷入恐慌,一心想著如何逃脫,加上包廂燈光昏暗,對那男人的長相看得不是特別清晰,只隱約記得,他擁有一副很寬闊的肩膀,體形修長而挺拔,五官稜角分明,十分好看,尤為特別的是,給人一種對什麼人都不在乎的疏離感,那雙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