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只要聽到家裡的下人說到‘顧安然’三個字,便會不知不覺留意幾分!
阿紫年紀還小,四處打量了下新房,面上便露出幾分驚喜:“姑娘,您快看,和姑爺給咱們的畫上一樣呢。”
方素此時才把注意力放在新房上面,除了架子床比較熟悉之外,其它的諸如敞亮的窗戶,精緻的壁爐,藤條編成的座椅,還有舒適的布藝沙發,她是一樣不認得,卻一看就覺得好。
早在婚前,顧家的聘禮中便夾了一幅圖畫,畫的便是房間的佈置,和尋常的畫卷不同,顧家送來的那一幅,栩栩如生,看到畫,就彷彿真的看到了房間。
方素當時對顧安然的細心體貼心很高興,對房間的佈置也很喜歡,但她並不覺得真實的房屋,真與畫中完全相同,但現在一看,居然當真分毫不錯,不由得欣喜異常。
主僕幾個正說著話,門口便傳來一聲——“小娘子來了。”
兩個丫頭都愣了愣。
方素一時也沒反應過來,待看見窈窕的身形,才恍然——這是自己的小姑子,是他的丈夫相依為命的妹妹。
一轉念,方素連忙起身相迎。
顧婉莞爾一笑,細細地端量這有一輩子沒見的大嫂,和她上一世出嫁時的蒼白憔悴不同,臉色紅潤,目中含羞,身上穿了一身大紅的織錦,上面繡了鴛鴦交頸的吉祥圖案,袖口鑲了金邊兒,頭上的寶石多是紅色,卻不顯俗氣,大方得體的很。
顧婉的眼睛裡,流露出幾分笑意:“嫂子,你可別見怪,我對嫂子,那是朝思暮想許久了,今日終於得見,自然要好好看一看。”
她說的促狹,居然還很真誠。
寶笙和寶琴倆丫頭都捂住嘴偷笑,阿朱和阿紫兩個丫頭也嘴角直抽抽。
顧婉卻依舊是一本正經,摸了摸下巴,盯著方素豔若桃李的嬌容,點頭道:“哥哥真是好福氣啊好福氣,要是我是男子,一定和搶得頭破血流。
方素讓她打量的臉上飛霞,心裡的那幾分忐忑,幾分拘謹,竟然不自覺消散開,心中不由對顧婉升起幾分感激之意。口中卻笑道:“若妹妹是男子,哪裡還用得著搶,嫂嫂我見了你,旁的男人就再也別想入我的心了!”
這句話一出,四個丫鬟一起暈。
顧婉更是笑起來——果然,還是自家那位彪悍嫂嫂,嘴上半點兒不饒人。
顧婉本身面容柔美,說話也輕輕柔柔的,很輕易地就能裝出一副溫柔小意的模樣,哄人開心,但她最喜歡的,還是爽朗大方的女子,當然,彪悍到蕭易如那般,就另當別論了。
又開了幾句玩笑,屋子裡沉穩的氣氛一掃而空,顧婉才讓寶笙把食盒捧上來,笑道:“早聽說成親是個辛苦活,新娘子一路上都不許吃東西,嫂子折騰了一日,想必又餓又累了,來,這是我親自下廚煮的銀耳蓮子粥,你嘗一嘗,看可還適口?”
方素有些驚訝,阿紫也瞪大眼笑道:“呀,還真巧,我們家姑娘最喜歡喝銀耳粥了,以前在家,每日都要喝一碗呢。”
顧婉失笑,招呼寶笙把食盒開啟,把裡面的瓷盅取出,遞給方素。
方素是真餓了,接過粥,一口口吞下去,這粥不甜不膩,很清爽,正是她最喜愛的口味,熱乎乎的粥下肚,腹中飽足,一種奇妙的滿足感也從心底深處浮起——好兆頭呢,自來到顧家,無論是吃喝,還是屋中擺設,簡直沒有一樣不合她的心意,這大概是天意,老天再用這種方法告訴自己,這便是姻緣天成,將來,她方素的婚姻,肯定能幸福美滿。
顧婉也沒在新房中多坐,和方素說了幾句話,見時候差不多了,就起身離去。
阿朱,阿紫親自把她送出門,待到顧婉的背影消失,阿朱面上的喜色才收了收,轉頭看還盯著精雕細琢的黃花梨架子床出神的姑娘,心下嘆息,關上門,把外面的喧鬧通通阻擋在門外,走到方素身前,低聲道:“姑娘,奴婢覺得,顧家這位小娘子,可不是個簡單人物,您……”您要千萬當心才是。
方素蹙眉,搖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阿朱一眼,輕聲道:“阿朱,婉娘是主子,不是你能隨便議論的,還有,你以後也要改口了。”
阿朱一愣,急忙道:“是奴婢失禮,夫人。”
方素知道阿朱怎麼想。
她是孃親親自給她選的陪嫁丫頭,年紀大,為人也穩重,是家生子,一家子都在方家做了幾輩子,忠心耿耿,方素以前也很倚重她。
只是,畢竟是孃親教了許多年的,阿朱也和方家很多丫鬟一般,時時刻刻把一個‘爭’字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