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能蒙個好學校,我們總要畢業,要進入社會,以後得靠自己的真本事混。我們現在還年輕,以後還有更多的經歷,你不給我安心,我不跟你冒險。你喜歡我怎麼樣?比起別的人我是該知足,可是我想要的不是這個,我沒指仗你百分百對我,總得用你感情的多半兒吧。你現在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了,外面花花世界美妙的很,你別說我不信你,說不定你哪天舊病復發,我是一頭也沒落下。”
她說的越發委屈,聲音漸漸放軟,低眼道:“我嫁給別人沒有愛情,活的舒坦,跟你,就圖了感情,結果你就在乎我那麼一丁點兒,我圖個什麼啊?我不求你一下變得好好的,你總要給我個希望,你要是再這樣我們真散了吧,不就是睡了兩回,誰也不吃虧。”
景仰坐在那兒,蘇瀾低著頭,誰也沒說話。
空氣跟結了霜似的,之前那股熱乎勁兒一掃而空,不安的因子四處跳動,心跳漸漸回到了正常的頻率,退潮之後的平靜,再想,昨天那些轟轟烈烈恍若隔世,是荷爾蒙催化下的衝動,還是恐慌現實的卻步,總之不是深思熟慮後的抉擇。
然而問題放在那裡,早晚都需要解決。其結果好壞,時機一半,個人想法一半。
這長久的沉默成了一場無聲的拉鋸戰,在感情足夠用來維持關係的現在,誰的籌碼都不少。唯一的就是一個人的妥協,婚姻,總需要一個進一個退,可不是人一個人只進一個人光退。
許久,景仰的眉毛微微動了下,他抬手扶著她細白的脖頸,嘆了聲:“這麼壓著累不累?”
蘇瀾沒說話,也沒動。
他看著她的頭頂,收了收手,揪起一些皮,沒什麼肉,她很瘦。以前沒發現,現在確實很瘦,抱起來毫不費力。景仰的心被拽了一下,他動了動唇,又說:“你說的,挺在理的,以後我多注意。”
這話語速有些慢,聲音平靜,蘇瀾能從那些緩緩的猶豫中捕捉到他的無奈,跟些許妥協,當然也不是完全妥協。這讓她想起了抽絲那種費心的活計,能找到頭是一點,頭太細了,要慢慢的拽,不能停,力氣太大了容易斷,停了力氣使不勻也會斷,等把大頭抽出來了,隨便拽就是。
如今就是這樣,能找到頭就是好的,她已經找到希望總能一點一點兒往回拽,這事兒不能急,她耐心足夠。
她又頓了兩秒才抬頭,埋怨的看了他一眼,一臉委屈相。
他把人往回拽了一下,整個的摁在懷裡,貼著她的臉哄道:“好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怎麼樣?這些天我不在是為了工作,我家那邊我又沒回去過,你瞎擔心什麼。”他伸手捏她的臉:“多大點兒事兒這麼大氣性。”
蘇瀾咬了咬唇,看他說:“那你去給我買藥。”
景仰臉僵了一些,難得帶了些許尷尬,眼神在床上巡邏:“手機呢,讓那個誰送點兒過來。”
她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一下:“這種事兒也使喚別人,懶死你算了。”
第一百零六章
蘇瀾走的時候是景仰送的,本來蘇瀾還想自己過去,結果景仰說自己有空,天氣也不太好,順道把人順過去。
蘇瀾在心裡罵他小心眼兒,面上還是很乖巧的親了他兩口。結果到了機場,說是因為天氣不好飛機今天不能飛了。
簡修也在一旁,瞧著時間緊急,索性提了句:“我們開車過去吧,明天早上開會之前應該能到。”
景仰在一旁打岔:“不行,十幾個小時,那是疲勞駕駛,天氣不好,容易出事兒。”
蘇瀾的小助理提議說:“這樣吧,我去定火車票,今天晚上出發,都差不多。”結果查了之後發現沒票了。
簡修一錘定音:“就開車過去,我跟小韓輪著開沒事兒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蘇瀾的。
蘇瀾就看了一眼,也沒問景仰,點頭應了聲好。
景仰也沒說什麼,幾人往回走的時候,蘇瀾還坐著景仰的車。
她看他臉色不好,就解釋了句:“很快就回來。”
景仰沒說話,等紅燈的時候,他扭頭看了她一眼,目光復雜,蘇瀾獻殷勤似的親了他的嘴一口,並且保證再也不會了,這次是真的不知道,本來就是米艾的事兒,結果米艾不在。
景仰明顯毫不領情,他沒回應,還拿手捏了她一下,嗓音皺巴巴的:“你這跟誰學的?”
蘇瀾衝他笑:“學什麼?”
景仰沒搭理她,驅車往高速路口走,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自知這樣做不合理,可是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兒,跟他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