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趴在床上良久,直到鼻子呼吸不上來了,才翻身,腿上膈了一下,她換了個姿勢,在床上隨便掃了一下,也沒摸到什麼東西,去口袋掏了一下,絲線纏到指頭上,指尖是個圓潤的珠子。她摩挲良久,微微垂眼,手指用力捏了下,下決心似的,拿出那根鏈子,起身,開了窗戶。天氣正好,珠鏈勾了絲陽光,一閃而過。
蘇瀾閒了幾日,生活又恢復常態,工作照舊,她對馮玉沒了耐性,請了個護工照顧她,就是空了過去說兩句話,沒說幾句母女倆又對上了,蘇瀾直接走人。
景路還是給送走了,也不知道景仰跟他說了什麼,孩子聽話的很。蘇瀾有事在身,不能多呆,只能把人送到過來。
景仰也過去了,兩人在那裡呆了統共不夠三天,這段時間誰也沒跟誰說話,一個字都沒有。
就連回國,也是一前一後。
倒是蘇瀾注意他期間打了電話,聽音兒不像是工作上的,景仰就是哼哼的應,到底說了什麼,蘇瀾也沒聽清。
待她下了飛機,直接跟嶽翡打電話探情況。
那邊笑說:“這個,蘇小姐還是問問老闆吧,他的私事兒我不大清楚。”
蘇瀾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我就隨便問問。”她裝作難為情的模樣又說:“路路老是問,我怕以後見到了不好解釋,就隨便問問。”
嶽翡說了聲抱歉,便斷了線兒。
蘇瀾在這邊把嶽翡的話嚼了一遍又一遍,再想他平時那性格,終於從中揣摩出那麼一絲絲意思,景仰該是跟那個羅素素好上了。
她把準備好的u盤翻出來,決定去找找景行。
……
彭芃瞧著舞池出神,耳邊是震天的音樂,旁邊的人過來拍的他的肩:“嘿,彭哥,瞧什麼呢?”
他回頭看了一眼,說:“跳舞。”
“不是吧,你以前可是不愛這一套的。”那人朝裡指了指說:“你是不是瞧上那個穿白衣服的小姑娘了?”
彭芃轉了身,笑說:“想當月老了?”
“哪兒啊,我就說說。小姑娘瞧著不大,你可悠著點啊,誘拐未成年人是犯法的。”
彭芃不在意的笑笑,擺手說:“忙你的去吧。”
“拜拜。”
他目光又落回舞池,酒吧內亂糟糟的,巨大的音浪震的耳膜嗡嗡作響,光怪陸離的燈光擾的人眼花。他也不知怎地,回回都能看到那身白衣,跟磁鐵似的,止不住的往上吸。
彭芃慢慢的嘬完了那杯酒,出了會兒神,放了酒杯轉身走了。
寶兒跳累了,才從人群中鑽出來,她一屁股坐在吧檯前,嚷道:“我要一杯檸檬汁。”
酒保笑笑,說:“姑娘,這兒是酒吧,你要檸檬汁得去外面的冷飲店。”
她睜大了眼睛才瞧清,她有些摸不著頭腦,尋了一圈也沒瞧見人影兒,才問:“彭芃呢?”
“你找我們老闆幹嘛?”
“哦,我是他朋友。”
酒保笑笑,破例幫她倒了杯檸檬汁,揚了揚下巴道:“情人來了,就走了。”
寶兒哦了一聲,又笑眯眯道:“謝謝你啊。”
那酒保仔細瞧著寶兒,好奇問:“問你個事兒唄小姑娘,你跟彭哥什麼關係?”
她答的理所當然:“朋友。”
“不是一般朋友吧,彭哥可是不會帶女性朋友來酒吧的,除非……”他後面兩個字拉的極長,目光在寶兒身上跑來跑去。
寶兒瞪著眼珠道:“別亂說啊,我們不是那種關係,他跟我侄子是朋友,所以對我照顧。”
酒吧噗嗤一聲笑出來,道:“小姑娘,說謊也打個草稿吧,還沒成年吧你,還侄子!”
寶兒懶得解釋,道:“你懂什麼?”她拿了檸檬汁,一口喝乾淨,招呼了聲就出去了。
外面春風吹的正急,她打了個寒顫,嘴裡一邊埋怨這春天真冷,一邊跺著腳招出租。
一偏頭,無意瞧見了彭芃,就站在不遠處,旁邊還真站著個妞兒。
寶兒瞧了兩眼。
司機停車,從視窗探出頭來喊:“小姑娘,你到底走不走啊!”
她回頭,道:“哦!走的。”開了車門就往裡鑽。
窗外的一切全部隔絕,隨它變幻莫測。
第八十章
蘇瀾去景家之前給陸羽打了電話,那邊陸羽說爸爸還在,家裡人不少。 超快穩定更新小說;她怕跟景行說話的時候被人看見,只能往後拖一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