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清遠在這方面,知交甚多,隨便提一提,就有很多人趕到眼前,給他介紹的。
花清遠幫著相看了幾個,覺得其中有兩個還是不錯的。
一個長得斯文俊秀,還念過幾年書。能說會道,隨便和花清遠聊了幾句,就把花清遠說得很開心了,可見職業素養非常高。
另外一個身材有型,估計床上功夫應該不錯。
最主要的是這兩個人開價很適中,價效比優良。又有中人擔保,不怕被騙,不怕後顧之憂。
程蝶衣在得知花清遠給他二姐花婉愛拉皮條後,一張俊顏沉得東海南海似的,恨不得拎著花清遠的耳朵,讓花清遠清醒一點,就算心疼人,也沒有這麼個心疼法的。
——人家苦主自己願不願意還兩說,你就幫忙做這個了?
花清遠覺得程蝶衣提醒得很有道理,他沒找到人之前,是問過他二姐的。
他二姐當然是搖頭不同意的,但他當時以為他二姐是害羞。女人家嘛,在這種事情上,難免放不開。
但在有了人選之後,花清遠不得不在程蝶衣揪著他耳朵,把他拎到花婉愛面前時,又問過他二姐一遍,在得知他二姐確實沒有這個心思後,不得不很遺憾地放棄了。
“蝶衣,你沒看過那兩個人,真心不錯啊,一個陪著聊天,開解心情,一個床上服務,保證地道。”
當晚,花清遠還在床上,和程蝶衣表示惋惜之情呢。然後,在被程蝶衣揪過耳朵之後,又狠掐了腰。
“既然不錯,我的爺,你自己留用不就完了嗎?”
程蝶衣冷哼一聲,立刻如警鐘敲起,花清遠連連搖頭,“我又不空虛寂寞,我有蝶衣,這一生都不空虛寂寞。”
花清遠說完,連忙用實際行動表示了對程蝶衣的極其喜愛。這一生都不會有對別人起心思的堅定想法。從心靈到身體,都對程蝶衣忠誠到底。
這才算是把程蝶衣哄好。免於深更半夜,被踹下床的慘劇。
說實在的,花婉愛對於自己離婚後的生活,還是相當滿意的。
上有親哥哥為她買的房產,下有親弟弟住在左右護著。在這個家裡,她基本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一點兒不用像以前在婆家,早晚兩次的請安,稍有不慎就挨婆婆的訓斥和丈夫的埋怨了。
花清遠幫她找人的事,弄得她臉紅脖子粗的,很是無措。這在她看來太滑稽了,她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寂寞的,何況家裡,還很熱鬧。
小笙到了年歲,已經在意租界一所學堂裡唸書了。程蝶衣的戲也不忙,撿著戲院幾個相中的小孩子,偶爾也會帶回小院裡,教他們唱幾句。花婉愛心情好的時候,也湊趣跟著學學。
男人什麼的,她真沒想過。
經此一事之後,花清遠徹底放棄為他二姐花婉愛,找男面首的想法,只能等著他二姐自己願意花開二度的時候,他再幫把手吧。
可花清遠萬萬沒有想到,他給他二姐找男面首,不過是年前的事,年後春分剛過,他二姐這臉頰上面,就浮出春心萌動的紅暈來了。
花清遠覺得事情有異,因他北平天津兩地跑,家裡有些事情,難免是忽略掉了,但程蝶衣長留天津,心還細,想必知道些端倪。
“二姐這是喜歡上誰了?”
後天,花清遠又要離開天津回北平了。走之前,他得把這件事確定了。
程蝶衣並不急著回答,反而轉移了話題,“我覺得小笙,學個武生不錯的。”
花清遠一皺眉,“怎麼又學武生了呢?”
之前,程蝶衣曾不懈努力地教過小笙,京戲各種套頭,結果都是一樣的。沒有五音的人,唱出來的戲調,當然是全跑,這完全與他唱哪個角色無關。
這般折騰了幾年,花清遠以為程蝶衣早就放棄了呢,結果,這戲痴還執著呢。
“有的武生上場,不用開口的。”
程蝶衣輕拍雙手,覺得他自己真是太聰明瞭。他程蝶衣大小也是個角兒,他的兒子怎麼能不會唱戲。就算傳不了他的衣缽,也得是門清啊。
“你要讓兒子去跑龍套?”
花清遠直了眼睛,在他覺得,戲臺上不開口的,基本都是跑龍套的,就是那種打旗幡的以及翻跟頭的。
程蝶衣被花清遠問得噎住,他當然捨不得讓他兒子跑龍套去,只不過當個票友,他兒子那個調,都有點不合規矩,這叫他這個當角兒的爹,實在不甘心。
“好了,這事以後再說不晚,先說二姐的,你是不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