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躺在床上,望著房間天花板星空圖的葉雪飛得意的揚起嘴角。
可是,弧線還未畫完,便僵硬在唇邊。
興奮的模樣,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三界渺渺,找到一面護心鏡,純屬運氣,哪有那麼容易找到這九玄龍凰鎧的餘部?
“九玄龍凰鎧……”呢喃著盔甲的名字,葉雪飛的眸底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不知為何,金戈的欲言又止,讓她感到困惑。而那護心鏡融入她體內之後,卻又生出一絲心意相連的感覺,就好像這護心鏡原本就是屬於她的東西一般,只是丟失了千萬年。
對了!楚天謬!
葉雪飛眸光一凝,突然想起一個人,那傾世完美的容顏,絕代的風姿,淡泊一切的氣韻,在她腦海之中浮現出來。
這個同樣讓她困惑的人,令她從床上一躍而起,盤膝坐在床上,沉吟低喃:“一模一樣的面孔,卻少了眉間的一點硃砂,一個是和尚,一個是富家少爺,到底兩者之間有沒有關係?護心鏡是和他一起找到的,如今卻被自己獨享,要不要給他一個交代?”
媽蛋!煩死了!
惱怒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葉雪飛拋開一切亂七八糟的問題,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出門。
這些煩人的問題,就等需要解決的時候再說吧。
第一次,葉雪飛身上出現了鴕鳥心態,將如何跟楚天謬解釋護心鏡的事拋到了腦後。
外面,已經到了九月,熱度卻還未退去。
清晨的微風中,還參雜著書上知了的叫聲。走在樹蔭掩蓋的人行道上,葉雪飛也享受著難得的清淨。
“雪飛!”
右肩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可是停下的葉雪飛並未下意識的向右看,而是將臉左轉,對上了秦壽那白森森的牙。
“我去,你的反應怎麼和常人不一樣?”沒有嚇到葉雪飛,秦壽的表情充滿了濃濃的失望。
和常人不一樣?葉雪飛挑了挑眉梢,抿唇微笑。
呃!
秦壽愣了一下,不由得垂頭承認:“好吧,你確實和常人不一樣。”常人哪會不怕鬼,還敢和陰兵打架?
“你不在你的職中待著,跑到三中幹嘛?”葉雪飛眯起雙眼,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不該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少年。
已經是高中生的秦壽,依舊保持著之前的打扮,細碎微長的額前碎髮,將他那雙明亮中帶著傲氣的眼眸遮得若隱若現,張揚的五官輪廓分明,既有著年輕人的朝氣,又帶著一絲天不怕地不怕的邪氣。
這樣的少年,最容易迷惑少女的眼,迷亂少女的心。
當然,葉雪飛不在此列。
“職中的課程很隨意,遲到、缺曠什麼的學校也不管。我今天過來,是特意來找你的。”見葉雪飛提步就走,秦壽忙跟在她身邊向她解釋。
葉雪飛轉眸看他,突然明悟的點了點頭:“看來你老爹找你談過了。”
秦壽沒有否認的點頭,他步子一邁,擋在葉雪飛身前,認真的看著她:“對不起,要不是我的餿主意,你也不用去參加紅棍大賽,今天回去我就跟老頭子解釋清楚,告訴他你和我那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別,我對那個紅棍大賽還是很感興趣的。”葉雪飛止住秦壽的內疚,在他還欲張嘴時,又接著道:“我也想見識一下這地下世界的樣子,再說,答應去參加紅棍大賽,沒有人逼我。”
“那可不是鬧著玩的,每屆大會,出人命不在少數。”秦壽蹙起濃密的劍眉,並不贊同葉雪飛的冒險。
“我心中自有打算。”葉雪飛說了一句,神情中便已經表明停止這個話題。
與葉雪飛相處這段時間,秦壽已經知道她骨子裡的倔犟。
只能在心中嘆了口氣,預設了她的選擇。
“這一次紅棍大賽,你、我,還有柳玉書和刑皓也去。”垂著頭走在葉雪飛的身邊,秦壽腳尖踢著地面上的一個啤酒蓋。
“他們也去?”葉雪飛倒是有些詫異了。
秦壽點了點頭:“要想真正闖出什麼,就必須要獲得地下世界認可的資格。我們約定每天下午會在一起訓練,你要是有時間也一起來吧。”
“好。”葉雪飛點了點頭,倒是沒有拒絕秦壽的好意。
也只怕,這一次他突然來找自己的目的不是為了勸自己放棄,而是告訴自己這句話吧。前面的勸說不過是帶著一絲僥倖而已。
得友如此,讓葉雪飛第一次真正品嚐到了友情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