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是會很認真地檢查錄影。
許舒逸小聲嘟囔道:“哪裡有那麼倒黴的事?我今天不看,偏偏昨天晚上就會出問題了?抽查的方法多省時省力啊,這丫頭就是太……”
謹慎兩個字還為說出來,許舒逸就忽然驚呼一聲,整個人從床上跳了起來。
“怎麼了?”趙安唯愣了愣,就發現許舒逸雙眸圓睜,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真的……出了問題……”許舒逸指了指電腦螢幕,一臉震驚道。
趙安唯也是有些錯愕,三兩步走到了許舒逸的身旁。只見監控錄影內,一個男人貓著身子偷偷摸摸地在她們的早餐店後廚裡走動,手裡拿著一個小紙包。
“這個人是……”趙安唯不由眯眼湊近螢幕,恰巧此時男人因為要打在耳邊嗡嗡作響的蚊子抬起頭來,整張正臉頓時出現在了螢幕中。
“這人你認識?”許舒逸見狀問道。
“嗯,他就住在我們這棟樓的一層,不過你肯定沒見過,畢竟你很少出門。”趙安唯解釋道。
這個男人似乎沒有正式的工作,趙安唯有時放學回家經過他家門口,會聽到裡面傳來的諸如此類的吵鬧聲——
“我每天辛辛苦苦地養家,而你就知道賭錢或者打遊戲,你還記得在剛結婚那會兒,你說一定會給我補買一枚鑽戒的嗎?可這一年多過去了,你說說你都賺過幾分錢了?!”說這些話的是一個女人,聲音聽起來極度的壓抑,興許是忍耐了太久,對自己的丈夫都幾乎絕望了。
“你囉哩八嗦什麼?!不就一破戒指嗎?!天天唸叨你有意思嗎你?!這不是才過去一年嗎?你急什麼啊你?”男人的聲音顯得極不耐煩,對自己一年多來沉迷於賭博和網路遊戲似乎毫無愧疚之意。
“你……老孃我當初真是瞎了眼嫁給你!我要和你離婚!!”
“離就離,誰稀罕!”
差不多等趙安唯走到六樓的時候,樓下就會傳來一陣重重的關門聲,和“咔噠咔噠——”急促而憤怒的腳步聲。
這樣的男人,怎麼能託付終身呢?離婚,恐怕是最明智的選擇。然而一般五六天之後,趙安唯又會看到那女人的身影。
趙安唯不懂,那女人為什麼始終無法下定決心和男人分開,也許是她對他還抱有希望,也許是他們曾經也共度了一段美好的日子,又也許是她害怕承受來自社會各界對離異女人的壓力。
列夫托爾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裡說過:幸福的人都是相同的,不幸的人卻各有各的不幸。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道盡了世人的無奈和辛酸……
監控錄影中的男人,趙安唯記得,他叫賈士濤。
這個男人究竟偷偷潛入她們早餐店幹什麼?為財?不像,因為他並沒有亂翻東西,相反,他的行動很小心翼翼,似乎生怕第二天會被趙安唯發現有人闖進來過。
就在趙安唯和許舒逸都屏住呼吸凝神看時,賈士濤手上拿的那個紙包吸引了趙安唯的注意力。
果然,賈士濤在發現蒸籠裡什麼都沒有時,就走到冰箱前開啟冰箱,從裡面拿出了一大袋麵粉,然後開啟手上的紙包,將裡面的白色粉末灑了進去。
“安唯,這傢伙灑的是什麼啊?”許舒逸莫名其妙道。
“我看不出來,白色粉末狀的東西太多,但我估計應該是有毒的。”在說到最後一句時,趙安唯整張臉都沉了下來。
她和賈士濤沒有過任何交集,自是談不上什麼衝突,賈士濤昨天夜裡的行為,一定是有誰指使的,至於這個人是誰,她的心裡早就有了無比確定的答案。
趙、沛、彤!趙安唯在心裡唸到這三個字時,幾乎是咬牙切齒……
這趙沛彤的心還真是比臭水溝裡的水還黑,為了對付她,竟然讓人在她的食材裡灑□□,她難道就沒有想過,第二天會吃到這些麵粉的人不只她一個,還會有許多前來購買早餐的居民?
不,趙沛彤一定想到了,而且她估計就指望著,到時能吃死幾個人,讓她趙安唯跳進黃河洗不清,因此被判刑坐牢了肯定更好。
賈士濤一定是沒有料到,在這間狹小簡陋的早餐店裡,還安裝著攝像頭,因此連帽子都沒帶,在離開早餐店的那一刻,他還再次因為要打四周的蚊子,抬起頭整張臉對準了裝在暗處的攝像頭卻不自知。
許舒逸在聽說那白色粉末有毒時,感到一陣後怕。
“安唯,幸好你比較謹慎,否則我今天還真打算不看錄影,人果然不能抱有僥倖的心理。”說完,她還是一陣驚魂未定。“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