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癱在椅子上,手指里扣著未來得及出手的針筒、飛刀。
喝了半天的冷酒,經剛才一番動作,酒意漸漸地逼上來,謝曉風頰上泛起層淡淡的緋色,原本岩石般蒼冷的面容多了些生動的味道,眼光卻更加冷峻,注視著不遠處的店小二緩緩道:“你既然也想要我手裡的東西,就該過來搶。站那麼遠有什麼用?”
小二淡淡道:“我不搶,是因為我用不著搶。”還是那樣的鼻子眼,突然之間氣質完全變了,從頭到腳都透著一股子陰冷的邪氣,“我平三笑自問一手易容術還是能唬得住幾個人的。你能認出我不是剛才的小夥計,自然是因為你已經知道酒裡有毒,對我留了心。你能知道酒裡有了毒,自然是因為剛才進攻那三人,牽動內力,令那‘凝冰散’提早發作。”他微笑著,連連搖頭,“你的劍太快了,就算中了毒我也不放心,現放著那三個柳門青刀的人就是榜樣。反正你一會兒就要死了,等你死了我再去拿,不是更保險?”
“這倒是個好主意。”謝曉風慢慢垂了眼簾,撫劍沉思。
平三笑凝視著他,突然詭秘地一笑,眼波流轉,目光灼灼,“話說回來,我倒真不忍心殺你。”想了想,又輕輕搖頭,“但你這樣強,我又萬萬不能留你,可真叫人為難。”
“為難麼,”謝曉風默然片刻,忽然也笑了,慢慢道:“我倒有個好法子。”他岩石玄冰般的冷峻神色裡本有一種憂鬱的味道,這樣輕笑時,劍眉輕輕一挑,星目微閃,別有一種調皮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