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走,眼看著馬匹在前面,心頭大喜,縱身躍上,一夾馬腹,縱馬奔了出去。剛出去幾十丈遠,忽聽身後一聲清嘯,胯下的馬“咴溜溜”人立起來,馬身一轉,喜洋洋地往回跑去。
林俊南嚇了一跳,拼命拉馬韁,卻眼見得龍庭月負手而立的身影越來越近。他心頭一陣惡寒,跳下馬背轉身奔去,跑出沒多遠,後領一緊,已被龍庭月提了起來。
龍庭月手一揚,林俊南滾倒在草地上。林俊南剛要爬起來,樹枝已抽了下來,他下意識地揚起手臂擋,彷彿烙鐵烙了一下,手臂上火辣辣地疼,他忍不住把手臂往懷裡藏,失去手臂的遮擋,第二下抽打便落在了肩上。龍庭月手勁兒大,雖然只是樹枝,片刻功夫已將林俊南打得脖頸臉上數道血痕。
林俊南也不吭聲,咬牙忍耐。
龍庭月狠狠抽了十七八下,突然扔下樹枝,雙眼發直,瞪著林俊南半晌不出一聲。他這個樣子頗有些嚇人,林俊南縮在地上一動不敢動。
好一會兒,龍庭月坐到篝火旁冷冷道:“過來。”
林俊南不敢違拗,小心翼翼地爬過去。龍庭月一抬手臂,林俊南嚇得縮了縮,龍庭月嘆了口氣說:“我不打你。”
龍庭月將烤魚分給林俊南,林俊南肚中飢餓,也不管是焦的糊的只管往嘴裡塞。吃罷魚,在山泉裡洗了手,兩人分臥篝火兩旁,一夜無事。
如此曉行夜宿走了七八天,林俊南發現龍庭月只是四下裡轉,並沒有帶他迅速遠遁的打算,那日說看上他了云云,如今在一處同行同宿,卻並不對他動手動腳,心裡不由暗暗奇怪。
龍庭月身邊帶了根古玉的笛子,偶爾坐在高處執笛吹奏,聲遏雲霄,格調高遠,笛聲裡每每透出孤寂思念之意。有時林俊南遠遠的看他背影,竟忍不住生出一種莫名的悲涼來。他不知道這個龍庭月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這個神秘的男人心裡藏著什麼樣的故事,有時聽著笛聲想到謝曉風此時定然為找不到他而憂急,五內憂慮如焚,然而對那龍庭月竟然恨不起來。
林俊南將滿肚子疑問強按在肚子裡,也不發問,只是等逃脫的機會。龍庭月看在眼裡,也不點破,兩人的相處漸漸默契起來,不像敵人,倒像是同行的友人。
這天晚上又是幕天席地而眠。睡到半夜,林俊南忽然覺得不對勁兒,一睜眼,只見龍庭月似笑非笑地靠在他身邊,正低頭凝視他。林俊南撐起手臂,警惕地盯住龍庭月。龍庭月小聲道:“我在周圍設了幾個陷阱,你可知是幹什麼用的?”
林俊南心中一動,卻笑道:“我怎麼知道?”
龍庭月笑道:“你這麼聰明,當然猜到是你的小謝到了。”
林俊南心頭狂跳,眼中忍不住露出喜色,忽然想到龍庭月所說的陷阱,怕謝曉風誤撞上來,不禁又憂急起來。
龍庭月勾起林俊南的下巴,微笑道:“我等了半夜他都不往這裡來,沒辦法,只好刺激一下他。你說怎麼刺激比較好?”
林俊南眼珠一轉,搖頭輕笑:“你不是自負武功了得嗎?怎麼又設陷阱對付他。我知道你又要說我使激將法,不過你怕他,這也是不爭的事實吧?”
龍庭月嘿的一笑,玩味地望著林俊南。
林俊南隱然覺得龍庭月有些動心,信心多了兩分,又道:“你抓的是我,要對付的卻不是我。你要是有自信能對付他,又何必來抓我?”見龍庭月神色微動,知道自己猜中了,微微一笑,接道:“看你是個人物,原來,不過是個膽小鬼。像你這種貪生怕死只會耍陰謀詭計的傢伙活在世上有什麼意思啊?男子漢大丈夫立身於世,要光明磊落才算個男兒,像你這樣……嘿,要是我,早一頭撞死了!”
龍庭月漸漸動怒,眼中精光暴射,盯著林俊南看了一會兒,冷哼一聲,跳起來,惡狠狠地踢了林俊南幾腳。自那日逃亡後林俊南的內功就被龍庭月封住了,自知反抗不過,便閉嘴忍耐,心裡又擔憂謝曉風看不下去橫衝上來。
苦忍了七八腳,忽聽風中傳來呼嘯聲,數枝長箭直奔龍庭月的後胸勺射來。龍庭月哈哈一笑,也不回頭,手掌在空中抓了幾抓,便將數枝長箭收在掌中。林俊南扭頭望去,只見夜空下一條矯健的人影飛掠如電,正向這邊奔來,他連忙大叫:“小心!有陷阱!”那人影來勢如電,並不停頓。
龍庭月一把揪起林俊南,嘿嘿笑道:“臭小子,鬼叫什麼,其實就是幾泡尿,踩到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林俊南目瞪口呆地望向龍庭月,見他神情瀟灑,笑得奸詐十足,只覺一口氣憋在胸口幾乎要將他悶死,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