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想了想,說道:“劍法,是自學的,槍法倒是我爹教的。”
文彤驚訝:“自學?你是如何自學的?連晉王都說未必敵你。”
蘇青想起自己得到那本劍譜的經過,眼神不禁透出對過往的懷念,淡笑道:“那是故人送的劍譜,我閒來無事便喜歡練練,只覺得甚是適合我。”
那時他才不過十三四歲年紀,隨祖父一路護送先帝去陵園寺祭祖,遇上寺內羽鴉潮爆,成千上萬只羽鴉盤旋著攻擊護送隊伍。皇輦受驚落地之餘,有十數只羽鴉圍攻過去,他仗著那時身子小而靈活,跳到皇輦上揮舞著父親送的紅纓槍,將那些羽鴉驅走。
鴉潮平息過後,他便因犯上大罪被先帝侍衛捉住,可從皇輦中走出那個人救了他。
那人一身燦金蟒袍繡雲走龍,神色卻溫和包容,走到他面前將跪在地上的他拉了起來,說他做的好,問他的名字,得知他是蘇家的孩子便讓他去宮中任職,還給了他一本劍譜。
“小青兒便是為這劍譜而生,朕早該知道了。”先帝如往常那般在他舞劍過後拍他肩膀,給他鼓勵,“青兒要好好修習劍法,朕相信有朝一日你會明白朕的苦心。”那人拿著那本《天子劍》,祥和的笑了。
先帝的話還如那日一般繚繞在耳旁,低醇渾厚的聲音帶著安撫人心的神奇功效,那便是他決定效命一生的君,而他蘇青,為臣。
幾人進入密林便加快了馬速,很快感覺周圍光線暗淡下來,頭頂均被濃密的樹枝遮蓋住,腳下也生出叢叢灌木。
嚴思成喝了一聲:“近了!”幾人便夾緊馬腹,更快了一些。
蘇青穩坐在馬背上,一手持弓,一手翻向背後取箭,搭在弦上拉滿彎弓。其他幾人也均擺好狩獵姿勢,只待獵物出現便立刻射殺。
四匹高馬踏地傳出的轟轟聲早便將森林深處的野獸驚走,此時便見一匹成年野豬從旁莽撞過來。
“那邊!”蘇青大喊一聲便放箭射出,一劍穿顱,山豬應聲而倒。於此同時巫晉嚴思成二人均已將其他方向奔襲過來的山豬射殺在地,轉眼便收穫了三頭獵物,幾人痛快的同時又覺得不過癮。
“這些叫後邊跟上來的侍衛處理,我們再往深了走走,你們看如何?”
文彤擔憂道:“深處會不會有猛獸?我們不要貿然前往吧?”
“哎,有猛獸才有挑戰,文表妹若是覺得不妥就在這等著,之後隨侍衛進去與我們會合也可,不過倒要麻煩蘇兄幫忙照顧了。”嚴思成說。
文彤覺得這樣倒也非不可,卻還有些不放心道:“你與晉王二人要多加小心。”
“放心放心,就算再來個十頭八頭的山豬我們也不怕它!”說著掉轉馬頭與巫晉朝著密林更深處走去。
文彤在馬上坐的無聊,便翻身下馬,腳才沾到地上便輕呼了一聲痛。
蘇青見狀忙也下馬,走到文彤身旁將人扶到一棵樹下坐好,說道:“是不是崴了腳?若是疼的受不住我便送你回去吧?”
文彤搖搖頭,正要伸腿卻感覺腳踝處一陣鑽心刺骨,疼的額上冒出汗來。
“別動,”蘇青雙手握住文彤腳踝,說道:“還是我幫你看看吧,別傷到了筋骨,若是挪動壞了就難辦了。”
說著脫了文彤的鞋襪,摸著她踝上傷處,蹙了蹙眉方又舒展開,輕輕揉捏了幾下突然用力錯骨,然後抬頭問文彤:“怎麼樣?”
文彤臉色發白,唇被咬的泛紅,過了好一陣子才說:“似乎沒大礙了。”
“看來是錯位了,剛幫你正回來,大概沒事了,不過還是不宜走動,你……”蘇青正一邊幫她穿鞋一邊說著,猛的察覺自己做法不妥,抬頭看去便見文彤臉色不若方才那般蒼白,倒透著絲絲的嫣紅。
氣氛有些曖昧,蘇青幫文彤將傷處都打理好後便不再言語,也坐在樹下等著侍衛趕上來。
他有時會想,若逃跑,逃出巫京該是沒問題的。可是不知巫晉該如何與巫王交代呢?他去也無處去,卻還總想著害人不利己的事。
突然左肩上壓下了一些重量,他低頭便看到文彤正歪頭搭在他肩頭,心跳驟然紊亂起來。他從來不近女色,怕耽誤她人,也是因先帝曾說切不能因色誤己。正待暗自起身疏遠文彤之時,便聽林間深處傳來一聲虎嘯,呼吸頓時急促起來。
“彤彤,侍衛隊離此處僅三里有餘,片刻便會趕來,你照顧好自己,我要進去看看。”說罷上馬,西域馬揚身而立嘶吼一聲便踏地飛馳而去。
他沿著虎嘯聲追過去,半刻鐘後便見到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