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冷不防吃到這一記,廣安痛不欲生跌倒在地。
他的腰骨啊!狠心的死老頭子!
〃等你痛完就自己下山,藥掛在門環上,你給我小心點取,別連門一起帶回去,為師補眠去,不送。〃眉開眼笑的泫因老人得意地邁步離去。
兵不厭詐,這小樂趣哪能隨隨便便就讓小子們給壞了!
凡痛過必留下舒暢,師傅整起人骨來可一點都不留情,而且威力一年比一年強大,而且專挑病弱處下手。
他的腰是半年前因宮裡闖入刺客,不小心在近身戰中被刺客的掌力所傷,讓御醫來來回回看幾次後雖然是治好了,但是體內所殘留的後遺症卻讓他在偶爾晨起或天冷時仍隱隱約約發寒作痛,剛剛讓師傅猛力一戳,只覺一股氣旋伴隨劇烈疼痛被打進腰骨傷處,彷彿是在體內放起火似的灼燒,就算哀號也不能減低半分痛楚。
半個時辰過去,等到疼痛盡散,廣安緩緩從地上爬起身,高雅地舉手投足和貴公子無異,表情從容自若,穿鞋更衣後一身卓然,簡直和先前痛到滿地滾的野獸狀判若兩人,走出大門拿下藥包,廣安朝師傅安寢的樓閣敬畏地一拜後飛身離去。
第十四章
不知睡了多長時間,季生從幾乎是從類似昏迷的睡眠中被一陣恐懼給驚醒,這種恐懼在他的生命中只出現過幾次,次數不多卻讓他刻骨銘心,眼睛雖未睜開,下意識的自保行為早就開工,身體忠實的因外界的刺激反應出保護生命優先的舉動。
不對勁!有人在他房間外。
門發出開啟又合上的聲音,雖然細微但是很清楚,在黑暗中他冷靜地閉著眼睛,有人進來了,是誰?
慢慢的半眯著眼,季生不動聲色地尋找不速之客。
來人不是廣安,因為他聞不到廣安身上那熟悉的味道;也不是上官,若是上官,他一進來,立刻就會和吵吵鬧鬧的麻雀一樣說個不停,那麼。。。。。。會是誰?
一晃眼,黑衣人瘦削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精確一點應該說黑衣人是刻意拉過椅子坐在他眼前,季生睜大眼睛看著對方,黑衣人的臉是如此蒼白,彷彿是從黃泉之底爬回人間的幽魂。
黑衣人靠得極近,近到季生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纏繞不去的藥味。
季生的雙眼適應了黑暗後,他看見來人身上雖說是黑衣卻起起伏伏佈滿精細的刺繡,因為坐姿而懸在腰間的黑玉在透入屋裡的微光中泛著寒氣狀的光暈。
大富大貴的藥罐子煞星,也是皇位順位第一人,珒琉親王令慈。
珒琉親王與生俱來的貴氣,加上從一出生就因爵位顯赫而染就的威嚴,絕不是卓文君那種半路出家的半調子殿下可以比擬,他可是將來最可能掌理大驪的人,就算他只是這麼隨隨便便坐著,就已經讓季生有被人掐住脖子的感覺。
因為上官的關係他曾與珒琉親王有兩次往來,但是自從他與珒琉親王四眼一接觸的那一刻起,季生就知道珒琉親王和他命盤不合。
為什麼他的天敵會特地深夜來訪?是不是他做了什麼不小心惹到他?
最近他為了廣安什麼事都沒做不是嗎?
難不成是因為他拒絕供給上官情報,所以才引來殺機?
死了!死了!和對方相比,蜷縮在床上、身上帶傷未愈的自己,註定了只能任人宰割。
別說珒琉親王把武器亮出來,就算不亮武器,光是這直盯著他就可以輕易把他凍死在床上,而他,可能連呼救不及。。。。。。
要命啊!要命!廣安哪去了?莫非是被幹掉了?
珒琉親王彷彿無視於季生的冷汗,不發一言地皺起眉頭,
殺氣輻射在季生的身上,銳如刀割,讓他的面板全都發起疼來。
為了救自己的小命,身體本能地行動了,季生以最快的速度起身下床,然後在璋琉親王挑起一眉時不顧手傷腳傷咬牙下跪。
堅硬的地板透著寒氣,可是他艱難地撐著自己,動也不敢動,生怕一動而惹禍上身,來人可不會因為他是傷殘人士就放過他。
〃起來吧!本王是為私事而來,不用行大禮。〃珒琉親王令慈以〃溫柔〃的語氣說。
若不是接到密報通知愛人躲到此地,就算十人大轎去請他也不屑到這來。
冰珠子似的寒氣伴著溫柔的語調進耳,聽得季生驚恐到發起抖來,他嚇得連頭也不敢抬,〃私事〃所指為何?他有什麼與眼前大人物相交集的私事?
〃本王聽上官說你受傷了,為愛跳樓需要很大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