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矮凳上醒食兒,“這可上哪裡去弄?”
淮淮道:“你不是見過麼,總能弄個差不離的樣子罷。”
春寶想了想,“時日久了,我倒也不能記得清那衣服的樣式,就記著花花綠綠的,身後背些個旗子,兩個大袖子,動不動抖了出來。”
淮淮道:“這花花綠綠的衣裳可上哪裡淘換去,我就沒見宮裡頭的人穿過。”
春寶冷哼一聲,“你才見了幾個人?”
淮淮喜道:“看你的意思,你見過那裝扮的?”
春寶搖搖頭,“沒有。”
淮淮很是失落,“這可如何是好。”
春寶道:“我見遊公公屋裡頭養了一盆子花草,到時候我去偷來些,貼在身上裝扮,離遠了倒也看不大清。”
淮淮道:“那旗子呢?”
春寶嘆口氣,“我去叫小桂子給糊上幾個罷,上次他給他爹燒紙,給總管太監瞧見了,一腳踹滅了,剩下好些紙頭沒用吶。”
淮淮雙手抱拳,“實在有勞春弟。”
春寶繼續道:“至於那大袖子,我是實在沒辦法,我若有招,早給自己裝上幾個,到時候來了鼻涕便抖出來擦抹,也不至於棉袖兒硬成這樣。”
淮淮聳聳鼻子,“無妨,我衣裳多,回頭送你兩身便是。”
春寶正要言謝,忽然靈機一動。
自凳子上猛的攢起來,挑了一雙禿眉,“你衣裳多,回頭將那袖子剪下來縫在一處,不就有了!”
淮淮聞言,拍桌而起,旋即又沉□子,疼的眼歪口斜,
“當真好法子啊!”
春寶繼續道,“你給我兩身衣裳,我叫小桂子給你糊旗子的時候順便縫上。”
*****
三十日後
御書房,檀香氤氳。
剛下了早朝,皇上餘怒未歇,正同當朝首輔議事。
喜連立在一邊,小心的伺候著。
首輔垂了眼,涼意嗖嗖的自脊背上往上冒,
“回皇上,老臣算了算,這一百萬兩軍餉,國庫確實是拿不出來…”
殿外的風聲大作,垂的沙沙作響的,不知是那乾枯的枝條,還是地面的石子。
御書房死水一般寂靜。
首輔聽皇上沒半點動靜,這冷汗登時就掛了滿臉,又囁嚅道:“北疆不安定,連年征戰,今年開春又鬧了瘟疫,賑災也花去不少銀子,且說著田地賦稅減半,入不敷出…。”
元荊的臉給日光一映,冷成了冰,
可語氣卻很是平和,“愛卿的意思,是朕不該將減輕賦稅?”
首輔聞言,噗通的一聲跪在地上,渾身都僵了,
“皇上明鑑。。老臣萬萬沒有這個意思。。皇上體恤民間疾苦,減少稅賦,可是大大的好事…”
元荊眼下戾氣濃郁,“朕記得去年查抄一批奸黨,那數目,朕可沒忘了。”
那首輔聞言,伏地貼面,臉色兒灰成了砂紙。
話說那去年的今天,正是皇上鬥倒了何晏一大黨派的日子,接連幾個月的血雨腥風,朝廷的官員砍了大半,抄家抄出來的黃金白銀,足足千萬兩。
可大平內亂不止,外賊不息,加之百姓貧苦,到處都是使銀子的地方,以至於不到一年的時間這國庫再度乾枯。
元荊神色微沉,“去——,吩咐下面,一筆一筆的給朕查,當間若有中飽私囊者,一律處斬。”
首輔長舒口氣,“微臣謹遵皇上聖諭。”
元荊靜了半晌,“國庫現在能拿出多少?”
首輔醞釀半晌,豁了出去,“六十萬兩。”
元荊斂緊了眉,不再去看他,“下去罷。”
首輔自地上磕個響頭,“老臣告退。”
語畢,才緩慢起來,躬身退出。
喜連翹了指頭接過小太監送進來的燉盅,擱在元荊身側龍案,輕聲問道:“皇上,待會去哪裡用早膳?”
元荊負手立在一側,眸光裡揮之不去的倦色,開了口,卻是答非所問,“你去查一查,宮裡頭的內藏庫還有多少銀子。”
喜連應一聲,心裡頭清楚的很。
這意思,是皇上又要給國庫貼錢了。
說話間忽然有小太監進了門,那高興勁幾欲從麵皮底下掙了出來,害怕也顧不得了,進了內殿便直接跪在地上,
“啟稟皇上,奴才奉璟瑄殿娘娘的意思過來傳話,說是娘娘有喜了。”
元荊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