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是個沒了根的人,又整日以太監自居,在一堆女子中竟也適應良好。只有陸鼎原和他,兩個大男人鶴立雞群般,好在他們很快找到了相處的方式。陸鼎原是一宮之主,人又冷淡,宮主的架子一端上來,眾人只有畏懼恭順的份兒;而他,從陸鼎原傷重開始,便已經養成了不離開陸鼎原左右的習慣,而背影處,恰是保護他的最好地方,又躲開了眾人的視線。
再後來,他們又救了夏天,慢慢培養了些人才,也正式成立了由四護法率領的廣寒宮座下四宮,一切才慢慢走向正軌。而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大家開始習慣的叫他秋影,只有陸鼎原,堅持叫他飛影。他知道,如果不是因為礙於他統領秋宮,陸鼎原大概還是會叫他阿飛的。
對於陸鼎原的用心,阿飛感激在心。而作為離陸鼎原最近的人,陸鼎原深藏在冷凝面容下的溫柔,和在江湖上所受的那些不足為外人道的委屈和屈辱,他看得比誰都清楚。然後慢慢得心疼,慢慢得憐惜,慢慢得,就燙貼出了一份難以啟齒的情感。
是的,他愛他,比誰都愛。不同於小何子對陸鼎原的敬慕維護,不同於冬離對陸鼎原的孺慕仰望,更不同於夏天對陸鼎原的感恩之情……他愛他,純粹的愛!他為他做什麼都行。
一開始,他還苦於沒有人可以換班,到後來有了秋雲,有了秋宮眾屬下,他卻是捨不得離開陸鼎原半步的,更不放心把他交給其他人守護。所以除了吃飯出恭等必須的生理需求,他連睡覺都是不離開陸鼎原左右的。有時甚至連吃飯都是能湊合就湊合,只要能多看著陸鼎原片刻,也是好的。
飛影曾以為,他會就這樣看著他,一輩子。哪怕他不知道他的愛,哪怕他娶妻生子。但一切,被一次再普通不過的出行打亂了。
那個叫韓量的人來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飛影看他就是不順眼,有一種心裡被針扎的感覺,不很疼,但刺得難受。於是他沒等陸鼎原吩咐就差人著手查他的底和監視他,但一無所獲。飛影很怕陸鼎原看韓量的眼神,有點好奇,有點探究,還有那不常見的笑容,都讓飛影心慌。但還來容不得他細想,一個晴天霹靂落了下來。
冷凝香,一個連號稱廣寒宮神醫的小何子都解不了的毒。
這些年來,陸鼎原中毒也有幾次了,卻從沒見小何子這麼抓瞎過。飛影暗中皺眉,直到聽到他們說起“龍血”、“真龍”。
世間有沒有真龍他不知道,但皇帝素來便被稱為“真龍天子”他倒是知道的,那麼皇帝血是不是也可以稱之為“龍血”?
主意一定,飛影立即現身向陸鼎原請去。
“主子,飛影想請幾天假。”飛影低著頭。對著陸鼎原的眼睛,他無法說謊,但他知道一旦他說出自己的去向,陸鼎原絕不會允許他隻身犯險的,沒準就要自己親去。所以他不敢看向他。
“請假?可有什麼緣由嗎?”陸鼎原果然問道。畢竟自從飛影回來跟了他以後,還沒有稍離過。
“私事。”飛影如是說,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離開宮裡幾日。”
“嗯,完事快些回來。”自是私事,陸鼎原也不好再問。
“是。”說完,飛影沒有閃身隱沒,而是直接從大門走了出去。
此行甚是兇險,能不能全身而退尚不得而知,但飛影沒有回頭,沒有多看陸鼎原哪怕一眼。他告訴自己,他能成功,他只能成功!陸鼎原在等他,在等解藥,他必須成功!
六六:
親們在看這篇嗎?抓頭~
唉,更了幾天怎麼都沒反應啊,除了ivy親有留言說在看以外,怎麼沒人理我?
文雲秋飛03
去皇宮的路上雖算不得一路順遂,但倒也無甚兇險,除了他幾日幾夜沒閤眼外加跑死了一匹尚算優良的馬以為。到了京城,飛影沒有冒冒失失的直接闖宮,而是先找了家客棧,美美的睡了一覺,又飽餐了一頓,這才出門打探訊息。兩天的功夫,除了勘察擬定了出道路線,就是大概摸清了皇城每日大約都會在什麼時辰出入些什麼人。
這一日夜裡,白天養精蓄銳了一整天的飛影,附在水車的車轅下偷偷跟進了皇城。
黑夜,就是影子的天下,也許飛影的功夫不是天下第一的,但隱匿的功夫卻沒人比他更高明。輕易的躲過了皇家的明崗暗哨,一路有驚無險的來到了金鑾大殿。
其實他更想去的是皇帝的寢宮,那裡行事也許更方便。但皇家宮苑甚多,他實在不願多擔風險的冒進,虜獲侍衛或太監更是別想,畢竟他不是來刺殺的,找到皇帝砍一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