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一寧上前拖起他就走,景虹的手腕被他抓得生痛,但他懶得反抗了。帳篷外正是軍營,有許多駱駝正運送著物質進城來,那一堆堆的糧草彷彿諷刺著他。這些吃著炎國的糧食,踐踏著炎國的土地,這是多麼可笑的事情,可景虹卻笑不出來。
來到了軍營後方,是一排排被捆綁著跪在地上計程車兵,當景虹看到那些人穿著炎國的軍服時,他一臉平靜的表情再也維持不下去。
“王,這次戰俘一共有四百四十一人。”如歌上前稟告。
“嗯。”莫一寧看向景虹問:“愛妃,你認為寡人該怎麼處理這些俘虜才好?”
景虹拼命地搖頭,顫抖著身子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甚至不敢抬頭,怕看到那些士兵的臉。
“愛妃你怎麼抖成這樣?拿出點炎國九王子的氣勢來。”莫一寧說。
原本跪在地上等死的戰俘聽到他的話,紛紛憤恨地瞪著景虹,那怨毒的眼神化為利箭把他刺得體無完膚。
莫一寧親密的摟著景虹說:“如歌,寡人的愛妃吃不下飯,表演點餘興節目來讓他開開胃。”
“是。”如歌應完,指示著拿著大砍刀計程車兵站在第一排戰俘的身後。
“不要!”景虹想撲上去,卻被莫一寧扣住了腰。
手起刀落,不過是一眨眼間的事,接著血花四濺,被砍下頭的俘虜像根木頭般倒在地上。
莫一寧撐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冷冷地笑了下:“繼續,寡的愛妃好象還沒看過癮。”
大刀再次高高舉起,景虹想也不想地跪到了地上,拼命地磕頭:“求求你,住手吧,求求你了!”
可是根本沒人理他,化身成為劊子手的沙國士兵,再次砍下了第二排俘虜的頭。滿地的屍體和頭顱,交織成一幅慘烈的畫面,景虹爬過去抱起腳邊的人頭,也不管鮮紅的血跡弄得滿身都是,痴痴地笑了。
那猶如開在懸崖上的笑靨,絕美得讓人不敢再看,如歌上前想把他懷裡的頭顱拿走,可是景虹死死地抱住不肯鬆手。
“愛妃,怎麼了?”莫一寧高高地俯視著他問。
“我吃…我會好好吃飯…求你…快住手……”景虹匍匐在他腳下說。
莫一寧才笑了,扶起他寵溺地說:“這才對,跟寡人回去吃東西吧。”
景虹點點頭,手裡還抱著俘虜的頭顱,見到莫一寧伸手想要拿,他立刻驚慌地退了一步。莫一寧頓了頓,沒再說什麼,而是打橫抱起了他,不在乎那顆正在不停淌著血的人頭把他也弄得一身髒。
小亮無法形容眼前的一幕,莫一寧捧著碗,一口口地喂著他的主子吃飯。景虹乖巧地張嘴嚥下,懷裡抱著一顆眼珠突出的人頭,兩人渾身都是血跡,如此詭異又和諧的一幕。
喂完了飯,莫一寧又抱起他,輕輕地掃著景虹的背,溫柔地哄著他入睡,直到景虹睡了過去,才小心翼翼地把他懷裡的頭顱取走。
“王,有封信……”如歌看著他手裡的人頭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處理掉。”莫一寧把人頭丟給他,擦乾淨了手才問:“你剛要說什麼?”
“對了。”如歌在懷裡拿出一封信,遞了過去:“有人拿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大王。”
莫一寧拆開用蠟粘住的信封,仔細的看著上面秀麗的筆跡,嘴角漸漸地勾了起來。
“如墨說他已經完成了任務,正在趕來這裡跟大軍匯合。”莫一寧看完信後說。
如歌聽到這個名字楞了許久,然後轉成興奮的表情,終於能與分別近十年的弟弟相見。當年他們兩人一起被送往炎國為奴,如歌被帶到了礦場,如墨卻被一個權貴帶走,這一別再也沒見過面。
炎國佈置在邊境的兵力不多,加上一直未有提防,沙國輕而易舉地又攻陷一座城池。莫一寧特意在軍中宴請了幾位將領,祝賀出師大捷,景虹也在席上,一直挨在他身邊倒酒添菜,對那麼些充滿鄙夷和譏笑的目光不以為意。
“末將敬王妃一杯,想向王妃討個吉言,代表塔亞祝我軍大獲全勝。”一位將軍舉起杯子說。
“是呀,請末將也請王妃開下尊口。”立刻有人附和。
如歌在一旁默默地看著景虹,正打算要開口解圍時,他卻自己站了起來。
“各位將軍多禮了,我既然跟了大王,就是沙國的人,自然誠心向天禱告,希望我國的軍隊能將敵人殺個片甲不留。”說完舉請杯子回敬了幾位將軍,然後仰頭喝下。
不禁所有人!住,連莫一寧也有點意外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