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才開口道:“你不覺得鍾夫人剛剛的樣子很像是昂這頭正準備上戰場的老母雞?”
洛無垠一口菜頓時噎在了喉嚨裡,又猛地大笑起來。“老…老母雞…哈哈…老母雞…哈哈哈…確實很像…哈哈哈…”
季默聲的聲音壓得極低,旁人便只看見洛無垠一個人在那兒莫名其妙的笑個不停,不過,對這樣的洛無垠大家也早已見怪不怪了,於是喝酒的繼續喝酒,吃飯的也照樣吃飯,只有少數的幾個人漸漸把目光投射到了安然自若動著筷子的季默聲身上,有審視,有斟酌,有奇異。
季默聲的感覺一向敏銳,當然也注意到了,不過也沒怎麼在意,在座的這麼多江湖人士,有幾個耳力特別好的不奇怪。
他無意的抬起頭,哪知正好對上了一雙眼。
威嚴,冷漠,還有高高在上。
握著筷子的手不由一緊,他加深了唇邊的笑,毫無迴避的回望了一眼。
“老爺,老爺,外面有個人說把這個東西交給你。”席間,家丁忽然抱著一個長盒子到了主桌旁邊。
楊揆望了眼那個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盒子。“送東西來的人呢?”
“那人放下盒子就走了,匆匆忙忙的,連樣子都沒看清。”
“那有沒有說是誰送的?”
“也沒有。”
楊揆皺起了眉頭,周圍的人也紛紛圍過來,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古樸的長盒。
季默聲側過頭對著鍾謦寒低語:“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
鍾謦寒點了點頭。“先看看再說。”
楊揆慢慢開啟了盒子,立時倒吸了一口氣,周遭也接連響起一陣陣驚呼聲。
“‘月初’!”
“月初…竟然是‘月初’…”
“竟然有人把‘月初’送過來了。”
“真的是‘月初’嗎?”
“是‘月初’確實是‘月初’啊。”那把被當作賀禮出現在鍾尚月婚禮上接著又離奇失蹤的‘月初’劍竟然在她的喪禮上又出現了,眾人不由驚呼起來,紛紛朝著主桌靠攏。
“不對。”變故在剎那間產生,鍾謦寒拉過旁邊的季默聲,“快閉氣。”
突然散發出的煙霧如雲如鬥,蓬蓬然向人群衝撞擴散,在場諸人或避之不及
或反應稍慢的,都紛紛癱軟在地,惟餘數十名江湖高手斂神閉氣,鎮定地調和了內息,方錯肩這場劫難,只是一時半會怕也是難以行動了。
“哼哼,哈哈哈,什麼江湖好漢,什麼武林豪傑,也不過如此罷了。”眾人還未會意過來,一陣猖狂的笑聲隨即傳來。
一群覆面的黑衣人從院落直轉而下,落入堂院正中,為首的那人帶著半張銅色的面具,幾道蜿蜒的疤痕從面具下延伸出來,醜陋駭人。陰翳的眼掃過一眾已無招架的江湖人士,不由露出更多的狠厲和的得意,這人全身都散發出一種陰冷的氣息,武功竟也是深不可測。
“哼哼,你們也有今天。”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下此毒手。”楊揆厲聲喝道。
“我是誰?”那人眯起了眼。“哈、、、哈哈哈,我就是來找你們索命的人。”他森冷的注視著在場諸人,彷彿一匹狼注視著垂死掙扎的獵物。
“笑話,我等與你遠日無怨近日無仇,你是憑什麼朝我們索命!”
“憑什麼?”他猙獰的臉上須目皆張,露出一臉痛苦的神色。頭卻微微抬起,看向不為人知的遠處,“老爺,夫人,我等這一天等了多少年?如今,你們的仇,我終於可以報了!”他一把揭開臉上的面具,刀傷縱橫的面部令人不敢逼視,依稀可見的眉目中有種久遠熟悉的執著讓眾人心裡為之一動。
“你莫不就是韓……這、這不可能,你怎麼會?”楊揆細想之下大驚失色,一向淡定自若的人這時竟有些慌亂起來。。
“你們這幫人面獸心的偽君子!哼哼……哈哈,沒想到吧?我韓酊沒能夠被你們殺死,蒼天有眼!不枉我忍辱負重苦心修煉,今日你們誰都別想活著出去!”
說著,他拉起身邊一人,頃刻間揮刀砍斷了那人脖子。還未來及說上半句話,那人不可置信的凸著眼珠看向被血色盡數染紅的前襟,直直倒了下去。
韓酊,那人居然是當年縱橫一時的韓家人,可是韓家不是在十五年前一夕失蹤了嗎,可是這個人,這個人居然揚言要報什麼血海深仇,難道當年韓家不是失蹤,而是……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霎時鼓譟進人們的耳膜,尋音望去,只見得鍾荇荷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