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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越來越近,待到她進得跟前,抬首看清面前的人影,一種難以名狀的喜悅立刻顯露無遺。

“哥!”女子甜亮的聲音如穿林谷鶯,彷彿時令還在春暖花開時,讓人心底一陣舒暢。

“月兒。”淡淡笑來,被她這麼一叫,鐘磬寒多日沉鬱的臉上,終究有了些開顏。

“哥怎麼好端端的會想起月兒?”女子俏皮的眨眼,扛著花鋤的手有意抖了抖眼前的花囊。

看到花囊,鐘磬寒面色一緊,復又抬眉而笑:“尚月這話竟是嫌棄哥多餘,難不成跟君遠那小子過得就那麼稱心?”揶揄之色頓起,看著眼前的人兒荊釵布裙仍是花顏不減,鐘磬寒不禁莞爾,誰能想到這個不識人間惆悵客的少女就是昔日美貌傳得滿城風雨的武林第一美人……鍾尚月呢。他來這裡,其實也說不上有多重要的事,只是此時此刻,他忽然很想來凌雲山走走,想看看,這個被自己視為親人的妹妹,或許,那縈繞在心頭一點對溫暖的眷戀,自那人起,已成了習慣。

“哥,難得來一回,今天就讓妹妹我親自掌廚,讓你飽餐一頓。”說完,拉著鐘磬寒的衣袖就往山林深處的竹屋行去。

門前蘭草青葉揚揚,竹影悠悠,青石小路綿延鋪開,依稀還是自己當年建起的模樣。望著這樣的景物,鐘磬寒有片刻的恍然,身旁的鐘尚月一臉自得的站在身旁,慢慢地,側首朝鐘磬寒回眸一笑,淡極而嫣然。神色一暗,目光在那一刻深入雲端,曾是同樣擁有這熟悉笑容的人,如今,他不在身旁。

“咦,奇怪,君遠呢?”像是發現了什麼,鍾尚月屋裡屋外轉了個遍,居然沒有找到此時應該在竹屋一隅靜靜看書的人。

“他出去了?”鐘磬寒淡然開口。

“是啊,他最近似乎老是喜歡突然間就不見了。我問他他便說去了湖邊釣魚。不過他倒是真有帶魚回來。”鍾尚月喃喃嘟起嘴,皺起的眉頭在看到鐘磬寒若有所思的沉默後又大大咧咧的招呼他進來坐下,“先別管他了,哥,我發明了一道新菜喔,你不知道,你的凌雲山可藏了好多寶貝呢。”放好了花囊,鍾尚月在鐘磬寒對面坐下,順手為鐘磬寒斟上杯茶。

“哦,你倒學會識寶了?”

“可不是,呵,我先不說,待會兒等我做好了端上來,保證讓你大開眼界。”鍾尚月做了個隱瞞的手勢,緋紅的臉上隱不住神秘。

鐘磬寒彎起唇,尚月,不可否認,在他和鍾銘的有意為之下,一直過著簡單無憂的生活,即便有了後來她和楊君遠的事,她也仍舊是開朗樂觀的,並不顯絲毫憂戚,鍾銘,始終是疼惜尚月的,不然,他的計劃,也不會這麼順利。

緩緩地喝著茶聽松濤陣陣,不消多時,一股誘人的清香撲鼻而來,饒是他嚐遍珍饈,亦為這特別的氣息抬起了雙眼。

“做好了,嚐嚐看吧。”挨著鐘磬寒坐下,看他動起筷子,鍾尚月滿臉期待。

一小口的魚肉被緩緩放入嘴中仔細咀嚼,並不見品嚐的人表情有何異樣,擱下筷子,鍾尚月迫不及待的開問:“如何?”

鐘磬寒面無表情,一剎那的回思,反問道:“你加了‘雪頂峰’不奇怪,只是這鮮香……”

“哈哈,猜不到了吧,這個啊,就是我之前在你這凌雲峰收集的落花,那次我無意跌進一個深溝,那花就開在那兒,我給它取名為‘思歸’,花瓣細微,香氣襲遠,般般促思歸,堂哥以為如何?”鍾尚月得意地瞧向鐘磬寒,為自己帶來的成果頗為滿意。

雖是事不關己的語調,但聽著花名隱含的無助,沒想到她一個自小嬌驕慣養在世家大戶的小姐居然也在深山林間受過這種罪,鐘磬寒不覺蹙眉,他是不是在無意間已忽略了太多?

開啟的口終究化作寵溺的笑,“不錯,居然是因為‘思歸’,怪不道這香味如此特別。”

一時歡聲笑語不斷,直至一斗橘光照亮了煙雲過處的山前朗月。

手裡拿著一方紙箋,洛無垠臉色有些難看,“當真如此?”

伏案書桌的男子聞言淡淡嗯了一聲。

“沒想到他終究是不甘平淡,也難怪他,你那位叔父總是那麼懂得看準時機。”嘆了口氣,洛無垠臉上露出一絲悲憫,為楊君遠對鍾銘的投靠,也為鍾尚月的不值。

“靜觀其變。”男子無所謂的回應道。

洛無沒有出聲,異常的靜默使得鐘磬寒抬眸,對面那雙眼睛裡有半眯的認真,分明說著你老毛病又犯了,鐘磬寒苦笑著嘆了口氣,“自然是先不打草驚蛇,來個順藤摸瓜了。”

“嗯,”不知是出於對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