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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道來,條理分明,身為肆華樓日殿殿主的季名然與凌月樓的季名然本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當然,身為肆華樓樓主的那個人也不會是棋來客棧的店小二,大名鼎鼎的醫仙抑或是那個人的夫人,而是真正凌頂高出望斷生死之人。

“我要你準備的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簾帳後又傳來輕咳之聲。

“回樓主,已經準備妥當,只等時機到來。”

兩人問答有序,彷彿房內並沒有第三人存在,若無赦免,月殿殿主也只能一直這麼跪著,不得以武護身,不得吃喝,不得擅起。三閣閣主本該是月殿殿主的管轄,這次不過是小懲大戒。

“咳咳…既然準備妥當,就派下去。”溫和的語氣之下流露出不同以往的殘酷。

“是。”季名然一愣,點頭,

那個人還是傷了他,傷了好不容易敞開心扉的人。‘了生’在慢慢擴散,一直用來壓制毒性的武功不僅恢復,還因為長時間與毒性的抵抗更進了一步,可是,武功雖然恢復了,他身上的毒……卻…是再沒什麼可以壓制的了。

默聲…默聲……

簾帳後的人緩緩收緊了搭在錦被上的手,勾起淺笑。

二十二年一次的爭鼎,這一回他定要了結恩仇,還要緊緊抓住那個人,再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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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好疼,師傅,好疼…好疼……”長鞭過處,是男孩淒厲到嘶啞的喊叫,四肢被緊緊釘釦在牆上,連動彈也是疼的揪心,卻仍是躲不過。

“閉嘴。”整盆鹽水潑上身,男孩終於是忍不住垂下頭,卻又被冷水澆醒。

“你這個樣子,若是今後傷痛襲身,豈不是露了行蹤,還怎麼暗中保護,恩?”說著,又是揮鞭而下,男孩卻是連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默聲,只要你能忍住,今天就到此為止。”

男孩死死地咬著唇,滿嘴的腥甜,身子不停的顫抖。

男人這才緩緩露出笑容。

被死死拴住的孩子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功夫,滿身的傷痕,卻已經學會不再喊疼。

“默聲,師傅創立的凌月樓一定會成為整個江湖,不,是整個天下最大的…組織,將來,你就是這凌月樓樓主,你說好是不好?”男人摸了摸男孩的頭,那男孩卻蜷成一團,仿若毫無知覺。“今後,你就改跟師傅姓好了,叫什麼好呢,雁,雁棲,棲兒,這個名字,怎麼樣,喜不喜歡?”男子的手按在他的腹部。

男孩伏在地上痛苦的扭動了一下,然後就只有微微的喘息,再沒了力氣。

“棲兒,怎麼不乖了,竟然不回答師傅的話。”男人招手,端上一碗清粥,慢慢湊到男孩面前。

男孩終於緩緩睜眼,使盡力氣去夠,卻是連手也抬不起來。

清粥‘啪’地一聲碎在面前,男孩頓時睜大了眼,只得一點點朝那個方向挪動。

男人卻站起身,一腳踹在那裡。

滿眼的絕望。

“棲兒,你還沒回答師傅的話呢?”

男孩抬頭望過去,“喜…喜歡……棲兒……喜歡……”

“乖——”男子終於滿意地點頭,“那麼就捱過今天吧。今天完了再吃飯。這樣的話,棲兒以後就能忍更長時間了,哈哈…哈哈哈……”

男孩動了動唇,終於閉上眼,不在期望。

“棲兒,不錯,你合格了哦!”看著滿地的屍身,坐在上手的男人滿意地笑了起來,“一十一具,大人,孩子,老人,不錯不錯…你的劍法有進步啊!”

滿身鮮血的男孩面無表情,執劍的手毫無顫抖。

“你準備準備,從今天開始你就一邊執行樓裡面的任務,一邊開始做我交代的事情。”

“是,師傅。”

男孩領命而去,卻在無人處吐得只剩腥黃的膽汁,殺人,不過頭點地,分屍,卻是靈魂的割裂。

夜是沉淪,封藏了滿身的血腥。

男孩飛快地在夜裡穿梭,絕頂的身手,天才的造詣,重重房屋之後,微亮的光芒,讓他瞬間眯起眼。

在窗邊落下,隱身在一片黑暗裡,窗是半隱的,朦朦朧朧可以看見屋內的情景。他慢慢傾身。

滿眼枯寂的顏色,一剎那涼了心底,不由自主的升起奇異的憐惜。

本該是厭恨的,一切的苦難有這個人的一份牽連,卻生起痛惜。

那個人,在對著影子低語,無邊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