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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不得了?”

因說著,從志新的箱櫃之中翻出在東村時帶他去拜見業師前日所做的那套乾淨衣裳,與志新上身兒試了試,果然袖子與前襟都短了一截兒,因搖頭苦笑道:“當日因說扯了這樣上等的面料做一身衣裳原不容易,不到逢年過節的也捨不得給你穿,誰知竟將它也給耽擱了。早知如此,還不如教你日日穿了這個上學去,倒也尊貴體面些個。”

志新聞言嘻嘻一笑道:“母親常說孩兒是成日間胡打海摔慣了的,若是每日穿了那樣乾淨的衣裳出去閒逛,只怕節下就要帶著補丁過年來,才不許孩兒時常穿用的,怎麼如今卻也忘了?”

飛天聞言方想起志新兒時常與鄉里鎮上的流氓閒漢們有些口角之爭,多半都是因為那些人閒來無事,只因自己嫠女身份,便要編出一些無聊得閒話來編排自己一番,以消永晝,不過市井傳聞,自己當日全不在意,誰知志新聽了這樣的閒言閒語如何肯依,少不得上前理論一番。

那些閒漢流氓如何將他這樣的村童放在眼裡,因幾個人圍住了,竟是蹴鞠一般地將志新拋撇踢打一番,雖然不曾傷及筋骨,每每回到家中,衣裳也早已扯破弄髒了,飛天因隱忍了幾次,卻也心中很有些負氣心疼,因實在看不過去,打發志新上學前日,便將他帶在家中場院之內,傳授了他一招半式,不為贏人,但求自保,又到了水嫣柔家中扯了一塊上好的料子,連夜趕製了一套鮮亮衣裳,配上自己精緻的繡功,裡裡外外將那志新打扮的一如烏衣子弟香粉孩兒一般。

因次日上學堂唸書之前,先打發他前去酆玉材家中拜見業師,志新此番衣著光鮮得意洋洋出了東村來在鎮上,那一起子閒漢流氓見了,因復又將他圍將起來笑嘻嘻地,無非說些今兒怎的這般整齊光鮮,莫不是他家孃親為了籌備上學的束脩,竟失節再嫁,另適他人了不成?

又有人說姒家娘子原嫌棄這再嫁的勾當來錢不快,又不是黃花閨女,做不得正房奶奶當不得家,若是做了偏房外室,少不得又要受家中大娘子的閒氣,因索性下海開張,在東村之中做了暗門子,是以倏忽傢俬殷實起來,方有錢打發自家孩兒上學唸書,又有閒錢給他做下這樣幾套標緻體面的行頭,不過掩耳盜鈴哄人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安全退隱永遠是個夢啊~

☆、第七十一回

憐金蘭好言相勸;吃飛醋以怨報德

志新聞言因冷笑一聲;原來昨日之前;母親一直安分守己帶著他在東村之中勉強度日,從不曾提起自己劍客門徒少俠身份之事來。

只因又給人欺負了;灰頭土臉地回到家中;到底是志新硬氣;雖然如此卻也不哭,又怕母親瞧見了心疼生氣的,因自己進了院門之中先不進去請安;卻在外間古井之中打了一桶清水洗滌傷口;只是那衣衫蹭破之處卻是不好理會,正料理之間,忽見飛天掀簾而出;到底給他瞧見了,因低了頭不言語。

飛天見愛子如今大了,每每給人欺負,著實隱忍不得,因將自己的身份和盤托出,卻不曾表明以男子之身誕育孩兒的事,只說是上三門中的女俠,又傳授了孩兒一招半式的自保功夫。

那志新童原本因為自己沒有生父,村中鎮上常常受人擠兌欺負,如今得了母親的真傳,如何不想揚眉吐氣的,因見那幾個閒漢又在編排閒話糟蹋母親的清譽,自己卻是隱忍不得。

因上前叼住了一個潑皮的手腕,厲聲問道:“你說什麼!”那人兀自胡言亂語之際,倏忽給志新握住了腕子,卻是唬了一跳,定睛觀瞧之際不過是往日給自己欺負慣了的童子,因也不十分害怕,依舊嬉笑道:“好兒子,你親爸爸說的是……”話音未落,早給志新一揚手掀翻在地,原來這志新童本是有些天賦異稟,膂力過人的,只是到底年幼體虛,又沒有一招半式在身上,且喜他原本聰慧異常,母親只教了幾個招式,演練一兩次就記得紮紮實實的,此番倒也用的得心應手。

因將那幾個潑皮破落戶收拾了一番,自此卻在村中鎮上樹立了威名,旁人再不敢隨意前來擠兌攀扯的,是以這最近做的一套鮮亮衣裳倒是保住了,誰知今兒一上身方知是短了一截兒的。

飛天見狀蹙起眉頭道:“這幾日踏花節,偏生沒做好你的衣裳,也不知你與白羽身量相差幾何,若是趕不及,不如就借他一套舊的衣裳穿也使得。”

志新聞言笑道:“娘怎麼忘了,前兒咱麼過來時,爹爹不是給孩兒在裁縫鋪子裡頭做下一套上好料子的長衫麼?”飛天聽聞此言方倏忽想起此事,因搖頭笑道:“這幾日人多事忙的,倒忘了這個巧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