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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你…你在哭?瞎小子,這是你的眼淚還是我眼淚啊?天!你真的在哭!」立秋望著他眼簾下沁出的另一顆淚珠又驚又喜,連聲音也緊張得發顫:「你…你聽到我說話麼?瞎小子,求你,求你應我一下,一句,不!一個字,半個字也行!」

立秋滿懷熱望地等待,左臨風的嘴唇卻始終沒再張開,不知過了多久,立秋失望地舉袖印去他臉上的淚水,寒風吹開了窗上的棉布厚簾,幾片雪花飄到左臨風的臉和身上,他的嘴突然顫動起來,吃力地動了幾下,發出幾個斷續的音節,但又聽不出他在說些甚麼,立秋一呆,左臨風又是幾下低細的聲音發出,這次立秋聽得分明,他哼的正是當日他在雪中狂歌的曲調!

「唱!再唱!再唱!」立秋緊緊握著他的手不住鼓勵,心裡不斷向上天祈求,緊張得連手心也在冒汗。

左臨風歇了一陣,才斷斷續續的低聲哼著那首曲兒,雖然除了「愁」「酒」三兩個單字,立秋完全聽不出他在唱甚麼,但至少知道,他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這已經足夠…

「你知道我在說甚麼,你沒忘記我,是不是?是不是?」立秋抱著他又哭又笑,左臨風卻耗盡力氣似的再說不出甚麼來,只有一點點的淚珠在無聲中淌下。

「別哭!別哭!」立秋自己一臉的眼淚鼻涕沒擦乾淨,卻不住口的叫左臨風別哭,情況甚是古怪可笑。

左臨風無力地伏在立秋肩膀上,微微呢喃著一些沒意義的聲音,偏偏立秋好像很明白似的,開懷地傻笑起來,還搔抓著他的頭頸不住口的低聲安慰,低下頭來往他冰涼而欠缺血色的唇上啄吻。

此時的左臨風自然沒法拒絕立秋的輕薄,任由立秋摟著他撫吻親愛,不知過了多久,他本來像屍體般生硬冰冷的身體逐漸變得柔軟,舌尖緩慢而遲鈍地探出,輕舔立秋的大嘴。

「咦?!」立秋沒料到左臨風會有所回應,登時如獲至寶地一下吮了個緊,他沒有抗拒,甚至在迎合著立秋驚喜而貪婪的大嘴,軟垂的右手也慢慢地伸前,很慢很慢地撫摸立秋的背部,他摸不了兩下,便停一陣,好像十分費力似的,但立秋的撫摸令他十分舒服窩心,他便同樣對立秋重覆這個叫人舒服的動作。

可是這般又摸又吻,立秋很快便知道做錯了事,因為他發現左臨風那兒竟然硬了起來。

三十二。 風之歌(2)

察覺到左臨風身體的變化,立秋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無論是時間地點,還是左臨風的狀態,此刻也絕對不是適當的時候。祗是立秋可以控制自己,左臨風卻不行,剛被立秋喚醒知感的他,還只會依循本能意願,有了愛慾的需要,便直接對立秋索求,他迷迷濛濛地,也不大清楚自己要的是甚麼,只知從心裡渴望被立秋抱著吻著,希望彼此再貼緊一些,便整個人貼到立秋的胸膛上,一下一下地輕輕磨個不停。

「求求你別這樣好麼?瞎小子,我快受不了啦,你現在還這麼虛弱,不行的,快停下…老天!要命!你叫我該怎辦才好?」左臨風對外界有反應本是件天大的好事,可是他起的居然是這種「反應」,卻叫立秋不知如何是好,幹又不是,不幹又被他撩得心癢難熬,出了這種「意外」,總不能向別人請教求助罷?

「都是我不好,是我我混蛋!我下流無恥!我不該親你的…拜託…求你乖一點…不要黏得這麼緊…」左臨風不管立秋的自怨自怨自艾,只知心跳得難過,貼緊立秋便似好過一些,但光是抱著,好像還是欠缺了些甚麼似的,他貓兒般一個勁的往立秋身上挨擦,喉頭裡發出渴望的原始呼喚…

在他充滿磁性誘惑的呼喚下,立秋的慾火也被他叫得快將失控,理智上知道不該,身體卻不肯合作,說甚麼也捨不得將懷內的人兒推開,他掙扎了一會,最後還是被情慾壓倒了理智,伸手將布簾塞了個嚴密,再閂上了車門,車廂早已改成臥鋪,鋪著厚厚的褥子和棉被,立秋將被窩一掀,摟著左臨風鑽到被窩裡,一面熱吻,一面給他寬衣解帶。

車廂狹小的空間,緊密,溫暖的身體接觸,當日小屋共處的零星片段,重又注入左臨風空白的心湖,像要尋找失落了的某種東西似的,他一邊思索,一邊往立秋身上摸索確認,可是他的反應和動作明顯地變得遲緩呆滯,每一個動作,既似要經過一番思考,又似不太懂得控制自己的身體一般。

儘管他的舉動笨笨的遠不似從前靈活,他心底裡對愛的追求仍是那樣熾烈執著。由於左臨風的遲鈍不濟,立秋只好單方面「加倍努力」,輕輕地摟著他重傷之後,失去生機力氣的虛弱身驅,一道道大大小小的傷痕,橫七豎八地交錯在他沒一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