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逍遙在潯I狺蹋�般的刀光中笑道:「好個寂月刀法!」健腕翻處,劍尖騰起肅殺之氣,對彎刀不避不擋,一副以命搏命的姿態搶前近攻!
三十一。 藍月(3)
與此同時,雲雩飛雲迅雷般的泫光刀,亦已呼嘯著劈至少年身後!
少年知道二人不好應付,加上撒退號令已下,更是無心戀戰,彎刀倏地寒光大盛,將二人的一刀一劍先後架開,硬生生的把二人震退!他卻乘風而去般廻旋著往騎兵隊中掠去!
少年刀法之強,叫雲、鳳二人暗暗驚異,卻不知少年比他們更不好過,這一下正面硬碰,被二人震得虎口有如電亟般痠麻痺痛,轉身離去的一剎更忍不住吐出一小口血來,若不盡快抽身,只怕難以在二人聯手下全身而退。少年一面電也似的退往韓驥身畔,冷月般的雙瞳卻閃起孩子好玩似的光芒,用生硬的漢語向二人遙遙道:「下次再戰!」
韓驥號令一下,騎兵集中起來,那少年彎刀翻飛,人像圍繞在一幢藍光之中,飛蝗般的箭雨對他全沒有任何威脅,韓驥在他的守護下衝破封鎖突圍,但後面的騎兵可沒有這樣好運氣,被眾人銜著尾巴追擊,前後斬殺了六、七百人之多,直追出十里之外,眾人方才折返營地。
這一戰眾人以少勝多,雖然贏得十分漂亮,但也損折了二十多人,逾百人負傷,眾人最關心的卻是營地裡是誰發嘯助戰,嚇得韓驥疑神疑鬼下落荒而逃。
鳳逍遙和雲雩卻全無勝利的興奮,因為他們已認出嘯聲是重傷的左嘯風所發,不敢再想他現在是甚麼狀況。
「外面廝殺聲最激烈的時候,風兒突然坐起來發出嘯聲,震得身上傷口裂開來也不管,他一停下來,立時閉氣暈闕,全身都冰了,我給他輸了半天的真氣,才保著一口氣兒,沒有鳳主幫忙,情況不堪設想。」留守營地的南宮穆宇坐在營帳裡,手裡抱著看來跟死人無異的左臨風,神色極是沉重。
「穆前輩,我來接替你罷。」雲雩說話不說上前,右掌貼上左臨風後心,不顧損耗真元的將真氣送了過去。
南宮穆宇望望戰得渾身血汙的雲雩道:「人說雲中君義薄雲天,老夫還不相信,你與風兒只是片面之交,卻肯為他不顧自身…」
雲雩忙道:「剛才不是公子及時發嘯,令韓驥誤以為我們另有高手伏兵在側,也不會輕易撤退,到時我們縱然獲勝,亦死傷必多,公子重傷之餘仍沒忘記我們,我們又怎能置他生死不顧?」
儘管雲雩這番話說得在情在理,但鳳逍遙仍覺得雲雩對這位「南宮少爺」似乎著緊得有些過分。
南宮穆宇點頭道:「先前鳳主說風兒有異於常人的靈力,老夫還未深信,如今雲大俠這麼一說,看來風兒真的感應到外面發生的事,才捨命發嘯助你們一臂,好…不愧是南宮家的好男兒…風兒暫時仍無甚大礙,雲大俠奔波整日,外面諸事尚未安頓,風兒還是由我們照顧,不敢勞煩雲大俠了。」
緊緊裹在白狐風氅裡的左臨風,面色慘白得跟身上狐裘無異,氣息也是似有若無,重傷的白色靈狐…又再一次現身在雲雩眼前,就在他伸手可及的地方…
雲雩心頭劇痛猛然如潮水般襲來,四年前他捨棄了「他」,思念卻是與日俱增,偏生重逢之後,左臨風對他已是相見不相識,雲雩卻連怨怪他也不能…
相見爭如不見呵…
是真是假同樣不堪追問…
可是每次再看到他,心底的不捨卻又更增一分,苦痛亦更深一層…
雲雩終於明白,甚麼是欲舍難離…
白裘青衿的狐仙,仍是牢牢地牽繫著他的心…
雲雩驀地驚覺,他不能再一次,再一次失去「他」…
想到這裡,雲雩怎捨得將手放開?他一邊傳送真氣,一邊握起左臨風的右手,他的手冰凍得沒一點活人的溫度,經脈全都閉塞散亂,真氣完全無法自行運轉,連雲雩想替他打通經脈,他也沒法承受得住,只能用真氣慢慢滋養他微弱的元氣。
南宮一鳴看到雲雩憂心忡忡的出神不語,只知他在擔心左臨風的傷勢,走近前來勸道:「雲兄不用太擔心小叔叔的傷勢。幸好秋小子之前將冰麟甲借了給我,我沒傷沒損的回來,正好換班照顧小叔叔,七叔祖說我學的也是霜華功,彼此同源,對小叔叔較為合適,你和鳳兄奔走了一整天,還是先歇一下再說。」
說話間,立秋提著個銀罐子大呼小叫的跑進來,道:「南宮老爺子,參湯熬好了,你老人家抱起瞎小子一些,我好喂他…是了,清漪那小丫頭問,可以給瞎小子準備些燕窩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