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翻了翻白眼道。
「我只是怕他們會防到我們會用犬隻追蹤,故意用鳳主身上的衣物誤導它們。」鳳逍遙道。
血辟邪道:「我的寶貝們才不像那些笨狗,蠢得用只野兔便可以引走它們!我的寶貝只會針對氣味最濃的一處追去,所以不會出錯的,上次在山中,不是本那些該死的山鳥在礙手礙腳,你早逃不掉了!」
鳳逍遙暗暗偷笑,暗忖這叫一物治一物,你擅使毒蟲,我的鳥兒偏就是它們的天敵剋星,他當然不會說出他懂得驅鳥之術這張皇牌,索性裝呆,遙遙望著前面的村落道:「五魔宗之中,黑水谷最擅用毒,木蜃宗精於潛形和五行陣法,金火兩宗關係最為密切,本來聲勢最最強盛,但七年前跟嘯天宮一戰,兩宗高手大半戰死,近年沒聽說有甚麼出色人物,只有地靈宗一向低調,似乎不大跟其他同道往來,但越是這樣,越是叫人難測深淺…」
「這批地鼠討厭得緊,我只跟他們交易過一兩次,他們精於打地道設機關和各種盜竊技倆,可說是個龐大的盜竊集團,專管盜墓接贜,做黑市買賣,說得上真正高手的人不多,單打獨鬥誰也鬥不過你和我。可是要搗他們的老鼠窩可就千難萬難,我敢擔保這村子的地底才是他們真正的巢穴,村裡只有一少部分是他們的人,其他的全是貨真價實的鄉巴佬,這樣才能將他們的窩掩飾得天衣無縫,要是找不到他們出入的鼠洞,你燒光整條村子也沒用,因為狡兔也有三窟,何況是一大窩老鼠?你還沒攻到他的窩裡,他們早把你那鳳主相好從地道里運走啦!」
聽了血辟邪的話,鳳逍遙才知事情比想像中棘手,心中念頭急轉:「強攻那是不用想的了,誘敵出擊又怕他們膽子太小,反而會打草驚蛇,要堵截他們的秘道更是不切實際…」他想了一會,不得要領,那副頭痛樣子叫血辟邪瞧得好不開心。
「小邪,他們真的很像老鼠麼?」鳳逍遙忽然問。
「膽小、多疑、貪婪、只在見不得光的地方活動,不像耗子像甚麼?還有一點,一隻耗子不可怕,一大群耗子可以連獅子也吃掉,尤其這種會造機關的耗子,我說他們惹厭就是這樣。」
「貪婪,多疑、膽小…這樣的話,他們就未必有膽將鳳主和天符獨佔,很可能另有接贜的人,他們不過是受委託劫人,如果我們反過來,由買家方面入手的話…鳳主既已到了他們手上,那即是說買家也快要現身了…」鳳逍遙想到此處,心中已有了主意,對血辟邪道:「鳳主肯定是他們的「貨」,我們犯不著笨到跑去老鼠洞搶人,只要守著等買貨的人來便有機會救鳳主。不過,為安全計,小邪,你有法子讓你的寶貝蟲子潛到鳳主身邊麼?這樣即使她被人接到別處,我們也不會將人弄丟。」
血辟邪怒道:「你越來越會擺主人架子支使人了!我才不要我的小寶貝幹這種隨時丟命的事兒,你以為它們很易養得這樣又馴又乖的嗎?教會它們前後合圍去攻擊人不難,可是千萬只蟲兒裡也未必能挑上一隻懂得複雜指令的靈蟲,萬一它被那些死老鼠弄死,你怎生賠我!」
鳳逍遙啞了,他全沒料到,血辟邪竟然將毒蟲的命瞧得比人命還要緊。可是他那副怒氣衝衝的樣子,似乎是真的心疼他的「小寶貝」,捨不得它去「冒險」。
「這樣罷!我算讓你一步,等小寶貝自己選去是不去。」血辟邪道。
「甚麼?!」鳳逍遙以為自己聽錯,蟲也會自己挑選任務???
「別望瘋子般望著我!小寶貝是吃我的血長大的,所以只聽我一個人的指令,我召它回來,如果它肯吸你的血,表示它願意去,如果它飛走,那就是不願意,那我也沒法子。問題在,你敢讓它吸血麼?它有劇毒的啊!」血辟邪頑童似的笑了。
鳳逍遙肯定這是血辟邪故意給他出的難題,如果他拒絕,便是承認他不信任血辟邪,但如果任由毒蟲吸血,等如拿自己的命來開玩笑。
血辟邪目光閃動,惡意邪氣裡混雜著貪玩興奮,恰似惡魔和精靈的混合體,危險、妖異,但卻使人著迷。鳳逍遙見他高興的神氣,心中反而定了下來,伸出手來問:「你平時怎樣餵它的?」
「你這白痴果然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血辟邪縱聲嘲笑,寒光一閃,匕首已劃破鳳逍遙的指尖,血蟲嗅到血腥氣,繞著鳳逍遙的手轉了幾圈,卻沒有即時上前吸血。
「它愛乾淨得很,從不會胡亂在外面吸血,它準是嫌你的血臭,不肯吃呢!」血辟邪笑得打跌。
鳳逍遙沒空理他的冷嘲熱諷,看著仍在盤旋不已的血蟲道:「這樣有架子的蟲子倒真少見得很…噢…」他話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