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盛,淬玉精氣凝成如同實質的碧色刀光,剎那間如寒電般劈出九刀,正是他的絕技「森羅斬」!
黑衣人長笑:「就算你練成九天功訣,在本人面前也只有死!」一個「死」字才一出口,一點黃色亮光從黑刀柄上湧至刀尖,龐大而奇異的氣漩,竟如磁鐵般一下把快將及體的狂猛刀氣吸光!刺刀更如長了眼睛般,從漫天碧影中找出翠環真身牢牢吸住,侯君玉本能地運勁一奪,真氣竟如洪水般沿翠環向黑刀狂湧,玉種也似受到某種異力牽引,脫韁野馬般似欲脫體而出,完全不受侯君玉控制!
侯君玉人再冷靜,在激戰中遇上這樣匪夷所思的突變,又豈能不驚惶失措?想要運功鎮住玉種,黑衣人哪會給他喘息機會!左手撮掌成刀,電也似的往侯君玉玉種所在處疾劈!
侯君玉仍受刀上氣漩羈絆無法脫身,這一掌眼看已是無從閃避!黑衣人的追魂奪命的一掌正正拍在侯君玉氣門上!
「喀喇!」一下怪異爆響,侯君玉和黑衣人分別朝相反方向遠遠拋飛,黑衣人半空中噴出一蓬鮮血,侯君玉卻在半空一個翻騰,倏地化成一道黃色電光,以無法想像的高速飛遁而去,黑衣人落到地上時,侯君玉已去遠,再也追趕不上。
「好一個侯君玉,只怕除左臨風外,玉天童中就數你最強,可惜你遇上的是我破玉使…」黑衣人嘿嘿的笑了起來,沾滿血汚的僵木臉面看來更是詭異可怕。
十二。 破玉 (2)
由於雪孤帆的威脅未完全解除,血、鳳各自負傷,不管二人如何各懷鬼胎,在這種情況下,也只能暫時休戰,「衷誠」合作起來,至少在表面上。
經過連日在山中逃竄後,鳳逍遙不得不承認,血辟邪確是個一流的好幫手,論機變應急,血辟邪未必及得上自己,但說到心思精細周密和潛蹤隱匿的技倆,鳳逍遙自問比他還差上一截,此君可以為免留下生火痕跡而生吃野獸蟲蟻,利用氣味濃烈的藥草改變掩蓋身上的氣息,更不會留在山洞停宿,用種種手法,令二人像消失在叢林裡一樣。總之,從血辟邪身上,鳳逍遙確實學到不少有效的逃跑保命法門。
這天,血辟邪在林中觀察了一陣,道:「這附近有樵採的痕跡,這裡應該離村鎮不遠,雪老賊如果還未死心,定有線眼在附近城鎮監視,我們該再躲些時候,還是直接入鎮?」
鳳逍遙望望身披草葉,野人似的血辟邪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知道你的提議有多誘人嗎?我現在才知道穿著乾淨衣服在酒家喝酒是多美妙的一回事…」
血辟邪不屑地白了他一眼,鳳逍遙完全可以讀出他眼中那句:「嬌生慣養的白痴廢物!」
鳳逍遙喃喃道:「小青老是叫我野鳳,誰知野中自有野中手,你這小子簡直就是山裡的野獸…」
「野獸又怎樣?人又有甚麼了不起!不過自命高尚的衣冠禽獸罷了,背地裡的勾當可比畜牲還不如!呸!」血辟邪說時,鬼火般的雙眼燃起深入骨髓的恨毒厭惡,他不單是恨鳳逍遙,而是恨上所有的人,他向來從行縱隱秘,獨來獨往,不是他職業所需,而是他根本非常地憎恨「人」,壓根光不想跟任何人有所接觸。
「這傢伙是怎麼了啦!」鳳逍遙無法理解他的偏激思想,但從這句話裡,他已隱隱猜知此人定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慘痛經歷,才會形成這種畸形變異的心態。
血辟邪衝口說了這麼一句後,馬上變回平常那張彷佛純潔無邪的孩子笑臉,恭敬柔順地道:「主人想喝酒,我們便入鎮好了。」
「小邪,你我是敵非友,大家心知肚明,你不用向我裝笑裝得那麼辛苦的。」鳳逍遙嘆氣。
血辟邪眼裡冷光一閃,隨即格格直笑起來:「姓鳳的,你弄錯了,我沒裝假,我真的喜歡對你笑,就算將你肚腸心肺勾出來生吃的時候,我也會打從心裡對著你笑的…」
「小邪你省著點罷,笑得傻瓜一樣,讓人看了就想欺負…」鳳逍遙故意伸手擰他的臉,他明知血辟邪最討厭別人碰他。
果然他的手才一動,血辟邪已遠遠退開,狠狠的盯著他還未說話,鳳逍遙已大笑道:「你還真是純情得可以,明明是個乖小孩,硬要裝成冷酷無情的樣子…」
「你再多說一句廢話,我就將最近的一條村裡所有人殺光,再把他們的鼻子割下來送給主人做禮物,不知主人你信也不信?」血辟邪「天真爛漫」地笑道。
雖然是恐嚇的成份居多,但以此人的邪僻毒辣,無故屠村的事絕對做得出來,鳳逍遙心中苦笑,口裡可仍滿不在乎的道:「如果你想讓雪孤帆有籍口召集江湖人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