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流氓退開幾步,立秋喝問:「「大爺」是誰?為甚麼叫你們來伏擊我!」
「秋…秋少…輕一些,我透不過氣…」何驢兒眼珠亂轉,立秋便知他不懷好意,搶先一步抽出他腰間的小刀,架在何驢兒頸中輕輕一劃。
何驢兒登時殺豬也似的大叫:「秋少!好兄弟…」
「放屁!誰是你兄弟!快說是誰指使你的!」
何驢兒苦著口面道:「是!是!秋少…我說!我說!你的貴手…是啦…早兩天,有人問到你的行蹤,我就說你到了鎮外去,那人便說,只要有見到你,通知他便有五両賞錢,是我豬油蒙了心,想著通知也有五両,直接將你送到他面前討賞不是更值錢麼?所以…所以…」
「所以索性扮土匪先劫我一筆!到底找我的是甚麼人!」
「那是個…啊…」何驢兒的話聲突變慘呼,立秋還未知發生何事,只見幾縷紅線閃過,眾流氓紛紛慘呼倒地!
「又貪又沒用的豬狗!」一個尖厲難聽的聲音響處,一隻白髮紅面的惡鬼悄沒聲的出現在立秋眼前!
「鬼呀!」立秋大叫一聲,沒命價的跳起身來,拔腳便跑!跑不了幾步,驀地背心一痛,整個人便僵住了動彈不得。那白髮鬼飄移到立秋面前,立秋又是一聲慘叫:「鬼大哥饒命!」
白髮鬼冰冷尖厲的聲音殹I嵷�滿G「你是鳳逍遙的甚麼人!」白髮鬼雖站在他身前,語聲卻是忽遠忽近,怪異無比,真是怎聽也不像是人的聲音。
「我…我…我…」立秋牙關打顫,那裡說得出甚麼來?可是白髮鬼青慘慘的鬼爪在他胸前劃了兩下,道:「再不說我就挖了你的心肝!」
「我說!我說!」立秋喘著氣,面無人色的道:「鳳…鳳公子…說我家清淨,借我的屋子暫住…」
「說謊!」
「我說謊!不是借,是租!我有收銀子的…喏…何驢兒劫去的不是…」
「跟他在一起的青衣人是誰!」
立秋喑叫乖乖不得了!這惡鬼肯定是衝著二人而來,就這麼一遲疑,白髮鬼的利爪已割破他的衣襟,抵在他肚皮上,立秋衝口道:「是我老婆!」
「你老婆?」立秋的回答大出白髮鬼意料之外,立秋生怕「它」不信,忙道:「他確是我…我的那個…整個鎮上的人都知道的!」
「你騙鬼嗎!憑你這鄉下小子可以討到那樣的人?那人一身青衫,容貌清俊高雅,真像是傳說中的那個人…」白髮鬼自語似的道。
「甚麼這個人那個人啊!」立秋故意裝呆:「我老婆瞎小子是個瞎了眼的孤兒…」
「他是瞎的?」
立秋點頭,白髮鬼日間曾在遠處監視,並未看出左臨風是個瞎子,聞言不禁暗忖:「是瞎子的話,多半不是「那個人」…」
「…他一向在鎮上討飯過活,後來我見他病倒街頭,不忍心下帶了他回家,誰知他洗過澡,養好了身子,竟是非常俊俏…」立秋的話假是不假,只是模稜兩可,說得左臨風從小就在鎮上似的,白髮鬼將信將疑,但也挑不出甚麼破綻。
「你瞧著人長得俊,就把他弄到床上去當老婆!看不出你這小子倒會乘人之危!」白髮鬼邪笑。
「我跟瞎小子是情投意合才在一塊兒的,我疼他還來不及,怎能說我算計他…」
「不想你老婆守寡的,便老實回答我的話!鳳逍遙在你屋裡幹甚麼,叫你到鎮外幹甚麼!」
立秋聽出白髮鬼似已對左臨風的來歷釋疑,一時還未有殺害自己的意思,略鬆了半口氣道:「鳳公子在我家,不是練武便是喝酒沉思,不過他出手闊綽,託他的福,連我老婆也撈了幾件體面衣裳穿…這次到鎮外是幫鳳公子買東西的,他嫌鎮上的紙和零碎用物不夠好,叫我到洪家集上買去…嘻,當然順便買些好吃的果子餅兒給我的小瞎子讓他高興高興…」
白髮鬼往地上被流氓開啟了的包袱一望,只見紙卷用物,餅餌包裹等雜物散落一地,連帶那個長型布包夾雜其中,白髮鬼見大都是些尋常用品,也沒逐一檢視,略微點頭,道:「你就不怕那傢伙故意支你到別處去,好找機會耍了你那標緻老婆…」
「才不會!」立秋大叫,白髮鬼鬼爪一點,立秋立時昏了過去,白髮鬼冷冷一笑,道:「看在你這麼疼老婆份上,我就破例讓你見他一面才死罷!」一手提起立秋,便鬼魅也似的倏忽不見。
白髮鬼提了立秋去後,小徑並沒平靜下來,反而響起一片如蠶吃桑葉的沙沙細響,何驢兒等五六個流氓的頭顱竟然蹤影不見!屍身還在不斷「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