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銜到那裡幹麼?」立秋想了半天,終於猛然醒悟,雪貂不是儲糧,而是知道這東西的肉吃不得,索性丟去喂那些食人花,省得屍體在洞中腐爛發臭。
「小傢伙們真聰明!」立秋喜歡得捧起一頭小貂親了一大口,小貂禮尚往來的咬了他鼻子一大口。
立秋摸著發疼的鼻子咕噥:「你們啊…乞…乞…乞嗤!」不消說,自然是小貂的大毛尾巴作怪了。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立秋便跟著貂兒在地底晃悠,看一會貂兒捉蛇獵食,又找了一回出路,到立秋回去時,貓貓仍未完功,立秋也沒打擾他,走到一旁打盹去,待得睡醒,一睜眼便看到貓貓的笑臉!
「貓貓用功完了?」立秋伸著腰笑道。
「嗯!很好呢!那個紅靈芝妙得緊,連我以前病根兒都去掉了,內功也增強了許多哩!」貓貓的碧眼比從前是更烱亮有神。當然了,這株丹芝已是第四次採摘期,已長了足足七百多年,此芝通經洗髓的靈效比千年人參更強,貓貓雖沒有將整盤丹芝吃下,芝實精華又被立秋吃掉,但已足以根治舊患,功力得以大進。
立秋聽到貓貓這樣說,比他自己練成絕世神功還高興:「那可太好了,趁著肚子還不餓,快到外面找吃的去,我們可不能留在這裡跟貂老大一起活吃蛇蟲填肚。剛才我跟著貂老大鑽,發覺地道里有生風吹來,肯定有出路通往外面的!」
貓貓欣然笑應:「對啊,那我們起程罷!可是真的捨不得這些乖乖的白鼠兒…」他還是不懂得那些是貂,不是鼠…
貓貓多年來都是孤獨地在牢獄裡渡日,難得有這麼一群又可愛又有靈性的貂兒陪伴,心裡如何捨得?口裡說走,人卻走到鐵貂窩前,只見重傷的雌貂已然痊癒,三隻毛茸茸的幼貂正在爭著吃奶,貓貓滿心歡喜的摸摸小貂們,轉頭又跑了去跟雪貂們玩鬧,看起來跟未痊癒前一樣傻氣貪玩,玩了好半天,才在鐵貂帶領下覓路離開。
回到地面比二人想像中容易得多,地道雖是崎嶇難行,但二人待在山腹裡多時,早慣了爬高伏低,也不覺太辛苦,途中也再沒有遇上怪獸機關甚麼的,順順當當的走了約大半個時辰,二人終於再次呼吸到冰冷而清鮮的空氣。
二人從一個山道縫隙中爬到外面白皚皚的雪地時,不禁興奮得攬在一起在雪地裡亂跳,惹得在前領浴鐵貂和跟來的十多頭雪貂們都偏著頭,睜著小眼睛望著二人,弄不懂他們在幹甚麼。
跳了一會,立秋和貓貓你望望我,望望你,看見對方都是滿頭滿身的血汙泥土,衣衫破碎,髒得跟叫化子也沒甚麼兩樣,先前在不見天日的山腹裡還不覺怎樣,這時看到對方泥鬼似的怪相,又那裡忍得住笑?
「以前常常取笑你哥是個臭叫化,今天自己也變成叫化子了!」立秋瞧著身上快要爛成一條條的破衣嘆氣。
「我哥?他很愛乾淨的!」在貓貓的印象中,左臨風總是清淨無染,幾近仙界中人,實在無法想像,他也會有蓬頭垢面,髒鬼也似的時候嗎?
立秋馬上條件反射地抱怨:「他乾淨個鬼!幾年也不洗一把臉,身上臭得蒼蠅也給薰死,蝨子蟑螂在衫上的大洞小洞裡聯群結隊的亂鑽,髒得連個人樣也沒有!比你和我加起來還髒十倍咧!難為老子天天的給他洗下幾斤老泥…」他也不理貓貓一臉難以置信得像天雷轟頂的呆相,四下張望著道:「老子被擄之後一次澡也沒洗過,身上快癢死了!如果現在有個溫泉泡泡,再弄兩尾燒魚吃那該有多好!」
立秋只是隨口亂說,誰知想泡溫泉的可不止他一個,「白鼠兒!」貓貓瞄到貂兒們一窩蜂的往某處跑去,好奇之下也跟了過去,立秋沒法,只好跟著貓貓走。
立秋走了片刻,聽到輕細的流水聲響,只見雪林前方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溫泉池,池水清澈如鏡,貂兒們全都溜到冒著白氣的池邊淺水處洗浴嬉戲,互相整理皮毛,玩得不亦樂乎。
「小寶貝好可愛好可愛喔!」貓貓兩眼發光,腳不停步的直奔水池,跟貂兒一起一面洗澡一面玩耍,把趕快遠離嘯天宮這回事完全置諸腦後。
雖然瘋顛不再,貓貓還是絲亳不懂尷尬害臊,一下子脫個赤條精光,還嫌立秋手腳慢,接近硬來地扯掉立秋的衣服,一把推他到水裡一起泡澡,又學著雪貂的樣子給立秋搔背捉蝨子,攬著立秋滿身揑啊摸啊的,弄得立秋險些再次「出醜」,一頭鑽到水暢絢避貓貓的「魔爪」,匆忙中連喝了幾口溫泉水,嗆得咳個不停,貓貓被他笨手笨腳的模樣逗得哈哈大笑。瞧著貓貓單純的笑臉,立秋也不知該如何「教導」他才好,除了遮住要害嘆氣,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