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步踏前,跨離原來的殿頂,縮地成寸般,從容地只跨了兩步,已凌空「走」過四、五丈的距離,到了左臨風身處的殿頂上,男子的動作並不快,每個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可是誰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簡直不算是武學的範疇,而是到達接近「妖法」的境界!眾高手駭然望向來人,誰料不看猶自可,還未及看清此人面貌,一碰到此人邪光四射的紫瞳,整個人便像泡進冰水裡,打從心裡寒氣直冒,功力較淺的更忍不住牙關打顫。
男子「走」到左臨風身前丈許處停下,紫色的妖瞳移向左臨風,卻沒有說話。
「尊駕是…」左臨風雖然看不見,但來人強大至前所未見的怪異氣場早已將他緊緊鎖住,壓得左臨風連呼吸也覺不順暢,他不明白但已可肯定,這怪人是衝著他而來的。
黑袍男子好看得極有個性的邪肆雙唇,悠然吐出四個字:「賀蘭獨笑。」
現場突然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見,雄踞西域第一高手百年的不死魔君…單是這個名字,已是魔咒一樣的存在…
沒有人懷疑來人是假冒的,儘管此人的外貌跟傳說中那人的年齡相差極遠…可是那種壓倒性的邪鷔霸氣,深淵漩渦般莫測得使人恐懼的黑暗鬥氣力場,除了賀蘭獨笑,天下再找不出第二人來。
「魔聖此來,是因令徒寂月的緣故?」左臨風默運太清心訣,臉上閃起玉一樣的晶瑩光澤,暗暗抵抗著賀蘭獨笑山嶽一樣的無形壓力。
賀蘭獨笑散發著暗紫魔光的瞳眸,掠過一絲旁人難察的詭秘笑意,道:「難怪阿月說你很特別,果然是個聰明有趣的人,可以將霜華淬玉兩門各不相容的功法融合,很不錯的孩子,只是還嫩了一些…對了,本君該叫你南宮風還是青帝才對?」
被賀蘭獨笑一口道破他此刻所用的內功心法,左臨風心頭不禁打了個突,沒想到剛去了一個雪孤帆,又來個可怕十倍的賀蘭獨笑,左臨風自知以此刻的狀態,在這魔君手底絕對走不了三招,但事到如今,心慌疑懼也是多餘,索性豁出去淡然笑道:「在下這南宮風固然是假的,可是左臨風也不見得是真,既然只是一個稱呼,魔聖執著何者為真,豈不可笑?」
「好!你就是你,哪有甚麼真假?有意思…」賀蘭獨笑仰天長笑,如魔似幻的紫瞳隨意四下環掃,不少功力較淺的衛士箭手竟在他魔瞳一掃下,心志被奪,當場棄械跪倒!
以鳳逍遙的膽色功力,在賀蘭獨笑的妖異目光下,也被那種恐怖的邪力壓得說不出的難過,不由得有些羨慕起瞎了眼的左臨風來,至少他不用面對此人跟惡魔無異的妖瞳。
「…這局棋你本來下得不錯,何以在最後關頭為這些無謂的蠢材而失著?」賀蘭獨笑似乎早已看透了一切。
「怪只怪在下近年誤交損友,染上「心軟」和「笨」這兩種要命的病症。」左臨風苦笑。
賀蘭獨笑一怔,臉現相同的苦笑嘆氣:「對,這世上的損友真多…」
「給你麻煩不算,還讓你染上他那些稀奇古怪的毛病…」
「你說得真對…」
「唉…」二人同聲長嘆。在旁人不能理解的對話中,二人一聲嘆氣後,忽然像對相交多年的朋友一樣相對大笑,直笑得在場眾人心生戒懼。
當所有人幾乎已確認二人是一夥的時候,賀蘭獨笑在高亢的笑聲中道:「不枉本君自漠北萬里而來,青帝確堪作本君對手,鳳血之子啊!你可敢應戰?」
此言一出,所有人無不面上變色,只有左臨風冷靜如常,道:「現在?」
「你害怕了?本君給你多一個選擇,獻出身上的鳳血,發誓對本君效忠,隨本君返回漠北,不用怕,你的血那樣珍貴,本君捨不得弄死你的。」賀蘭獨笑瀰漫著魔性誘惑的笑容,曖昧的語氣,怎看也像是挑逗多於挑戰。連旁人也完全感受到此君的「危險性」
左臨風無視迫近的「另一種危機」,瀟灑地聳著肩,扶著竹棒在瓦頂上優哉地踱步:「看來我還是戰至流盡身上最後一滴鮮血划算,至少落得光釆,你亦佔不了甚麼便宜。」看他一副沒所謂的憊懶樣子,似乎全未把這魔君的威勢放在心上,南宮穆宇暗暗發急,忘了片刻之前仍是跟左臨風勢不兩立。
「對啊!小青!你那鳳凰血是甚麼玩意?讓老子割個口子來看看。」鳳逍遙閃身上前,移到左臨風身側。
「看來青帝的損友還真不少,這個專門教唆別人嫖院喝花酒的小子也是其中之一罷?」賀蘭獨笑向鳳逍遙一瞄。
「賀蘭「老」前輩,以你的身份,應該不會介意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