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聲再起,立秋只覺腦中昏昏的只想睡去,可是左臨風的性命隨時有危險,他怎能睡大覺去?「我又救他不了,再看下去只有更加痛苦而已,睡了倒好,甚麼也不知,甚麼也不用再想…」立秋意懶心灰,眼皮緩緩閤上。
「不!不行!老子説過要陪瞎小子到最後的,如果他真的死了,老子最多咬了舌頭陪他去!況且秋大哥他們已到外面找援兵,不可以就這麼便喪氣!還有希望啊!」立秋咬著牙苦抗要命的睡意,竭力保持清醒,目不轉晴的定在左臨風身上。
七十六。 養粽子?(3)
大長老略帶驚異地望了立秋一眼,他的秘魔天音豈同凡響,即使立秋不是他的施術物件,也應該被魔音奪去神智才對,可是這小子那雙單眼皮的豆子眼雖然又傻又笨,仍清楚流露出傷心焦急的神氣,顯然神智未失,這小子內功武功稀鬆平常之極,怎可能抵抗他的秘魔天音?
大長老催動笛音,立秋臉上再次露出倦容,但當他一望到左臨風的臉,昏黯朦朧的目光重又凝聚起來。
「這小子倒是出乎意料地頑強呢!」大長老暗想,不過他已沒時間去考究立秋的頑強神經,在笛音的引導下,左臨風已到了祭壇前面!
大長老的笛聲倏地變奏,震耳的悲嘯從左臨風口中發出,逾百巨燭同時一暗,但隨即火光驟盛,整個地宮亮得叫人目眩,玉函中古怪的鳴聲更清晰了,一層濃如鮮血的紅色光霧從玉函中透出,起初只是薄薄的一重,慢慢地越變越濃,原本純白無瑕的玉函也像被血浸透了一般。
「風兒啊!你重視的人已經不在了,你還苦苦眷戀些甚麼?你與血鳳凰本為一體,去吧!破開封印,返回屬於你的地方,你便可以解脫所有的痛苦…」大長老充滿魅幻魔力的聲音,一字一句的打入左臨風迷失的神識中。
「瞎小子!別聽他的!別聽他的啊!」被丟在崖前的立秋只能在心中狂喊,可惜的是左臨風無法聽到他的心聲。
雲雩的神情卻極度複雜,頻臨崩潰的不甘激憤,糾纏難辨的愛與恨…
絕望從左臨風臉上湧現,魔性的異力卻由他身上暴風般爆發,迅速向祭壇的玉函狂湧!
玉函上的金字跟他的異力一碰,立即光芒銳減,連字跡亦一點點地模糊消失!血色的玉函變得透明起來,當玉函完全消失,便是血鳳壁出世之時!
大長老難掩臉上的狂喜,可是在這要緊的時刻,左臨風身上的異力卻似有後勁不繼的跡象,失去玉種,亦變相削弱了他的異力,即使他因立秋的緣故而靈力大增,他的身體畢竟太虛弱了,無法將體內的力量全數發揮!
「好一著以弱制強哩!不過,這還難不到我啊!」大長老袍袖翻飛,右手中食二指併攏如劍,差不多在同一時間內,七道陰陽各異的指勁直透左臨風的七輪秘穴中!以自身的真元助長激發左臨風的潛能!
大長老百年功力豈同尋常?七指一下,左臨風本來已有衰竭跡象的異力不但即時回覆,而且狂暴更勝之前!金字咒文在他的異力衝系下完全消失,一個鳳型的血影在半透明的玉函中蠢動!
「嘭!」在一下巨響裡,大殿的石門被人強行衝開!
「二哥哥!」貓貓和秋雨愁這對搭檔雙雙搶入殿中,而地宮大門外卻是戰了個天昏地暗!
烈缺人未踏出地道,兩柄黑劍毒蛇般平地出現,全無半點徵兆下,猛然向他的咽喉招呼!沒帶起一點風聲,也沒有劍氣光芒,可是速度和迫力卻是烈缺前所未見!來人招式之狠,功力之深,機間掌握之準完全超乎他意想之外!
如在平地遇襲,烈缺以退也可以避,可是此刻人在這闊不逾丈的地道里,避是無處可避,退又怕萬一對方關上入口,再闖關便是千難萬難,更可怕的要是施襲者蓄意踏上地磚,機關一發,他們一行人只怕一個也逃不了!
在這電光石火之間,烈缺迅速下了一個決定:他可以死,卻絕不能退!
烈缺一聲狂喝,有如半空打了個霹靂一般,腰間從不輕用的龍血木棒倏地出手,漆黑中透著紅光的木棒迎著雙劍一棒直擊,同樣沒有任何花巧,在這種絕惡的形勢下,任何巧招根本派不上用場。
沒有耀眼的寒光,只有沉雄強絕的勁氣,以及一夫當關的豪勇氣概,令本是平平無奇的一棒變得威猛無儔,一下痛擊在雙劍劍鋒後三寸的地方!
那樣來勢洶洶的雙劍像被打中七寸的蛇兒一樣,被這氣吞河嶽的一棒重重挫退,烈缺卻知道對方的戰鬥力並未受到影響,他吃的虧遠比對方大得多,但他連退步卸力也不可以,硬並一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