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一定可以好起來…不過他的眼和右腿…」
「他的眼…」立秋瞧著左臨風眼窩那兩個觸目驚心的血洞,那雙如夢似幻的碧水寒瞳,最後的深情一瞥…仍深深刻在立秋心頭眼底…他的心撕裂似的激烈抽痛起來,儘管他清楚那是左臨風救回眾人的代價,可是每一想到他剜下那一雙神目的光景,立秋深恨自己不能以身相代。
穆裡一面用夾板夾著左臨風的右腿一面道:「這位的眼珠被生生剜去,沒送命已算他走運,問題是他右腿摔斷後一直沒有好好醫理,拖到現在,不但骨歪了,筋脈也枯壞了,往後行動只怕得用柺杖攙扶,可惜,他應該年紀不大吧?」看到左臨風的一頭白髮,穆裡真的不太肯定。
立秋眼裡淌淚,口裡卻在笑:「不要緊,只要他可以保著性命便好…」
二人忙了半天,才總算清洗包紮妥當,為方便洗傷換藥,只拿幅布帛給左臨風遮掩下體,身上蓋上兩件皮袍子保暖。立秋為免打擾穆裡,他借了個帳幕,搭在穆裡屋後的空地上,用乾草羊皮墊上厚厚的臥鋪,再在火塘裡生了個旺火,他跟左臨風搬到帳幕里居住。
左臨風沉沉的睡著,雖然喝了穆裡送來的湯藥,額角還是滾燙滾燙的,立秋仔細地給他印去額角的汗水,不敢用力,他的臉面不知何故被炙得一塊紅一塊黑的,焦爛的皮肉還在流著膿水,眼皮鬆松的蓋在陷下去的空洞眼眶上,非但沒半分往日俊俏,簡直可説是醜如鬼怪,但立秋已經心滿意足,只要他還活著,一切已經足夠…
時光彷佛倒退到一年前的光景…
立秋同樣徹夜無眠地照顧著身患重病的小叫化…
在同樣的寒夜裡,二人同樣相依緊靠…
二人又回到原點上…
一種似是苦澀又似是甜蜜的感覺泛滿心頭,但他的瞎眼小叫化終於回到他身邊…真好哩…立秋輕吻著他瘀紅的醜臉低笑:「你不是説過,老子的情能夠燃起你的力量嗎?你老大我這就不分晝夜的愛你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