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臨風瞧著生龍活虎的立秋一怔,略一定神,隨即留意到一樣怪事…本應是最弱小不過的鐵貂父子,跟呆頭呆腦的立秋竟然安然無事,像是不受血鳳璧邪力影響似的。
「為甚麼?」左臨風心中一動,運起鳳火幻焰,碧瞳往兩貂一人細細掃視,發覺雙貂連帶立秋身上都有一重淡淡的光暈,散發出安定溫暖的氣場,血鳳璧那樣絕對強勢的異力排斥在光暈之外…
這種甜美溫馨的感覺,正是「情」的力量!
血鳳璧的控制,也是在立秋一抱之下解除的…
父子的親情,情人的深情,似乎連血鳳璧兇厲至極的怪力也無法征服…
左臨風從絕望中看到一線曙光,雖然沒法子去確定,但當這存亡一線的關頭,這一把他不得不賭…
他忽然轉頭向立秋低聲笑問:「你願意跟我死在一塊嗎?」
「每次都是你趕我走罷?」立秋報以一貫毫無緊張感的傻笑,答非所問地,只顧握著他的手笑個不了。
這傢伙真的欠揍得很…
左臨風望著眼前欠揍的扁平臉,碧綠的瞳眸裡綻出令星月也為之失色的燦爛光華,臉上重現輕快如風的笑容,緊緊一握立秋粗糙的手,他生死相隨的堅強意志,驅除左臨風一切的無力恐懼,淡定而自信地向眾人説道:「你們快退!能退多遠便退多遠,我會把這妖璧重新封印起來!」
「你有把握?」鳳逍遙怕他只是誆眾人逃命。
「小秋會陪著我,我會害他不成?快!再遲便真的死在一塊了!」左臨風口裡説著話,手已拉著立秋跳到壇上。
貓貓不肯撤退,叫了句:「二哥哥!」卻被鳳逍遙一手拉著他往回走,因洞窟中沉滯異常的力場壓迫下,眾人的腳步比平常遲緩得多,離洞口不過二十餘丈的距離,竟比萬水千山還要難走。
他們剛離開石臺,左臨風立即向鳳主傳心求援:「將你的力量借我!」
一股柔和清靈的靈流不絕傳來,這是鳳主的回應。
立秋在旁問:「你想幹啥?」
「特准你做只風流鬼!你不是很想親我的眼晴嗎?只管用心親個夠吧。」左臨風有點佻皮的微笑,比從前任何時候更坦誠,更純淨透徹…
立秋的嘴張成圓型地楞住了,不是生死關頭嗎?還是他要親親才死得甘心?
「你又怎麼啦!」左臨風往立秋發楞的大頭上就是一掌。
立秋尷尬地指指腳下宮徽言的乾屍:「這粽子瞪著我…」
「真麻煩!」左臨風沒好氣的橫腿一掃,將宮徽言的屍身踢開,血鳳壁隨即飛起,左臨風抄起一片天符,將那血光閃閃的玉函挑著,放在二人中間,玉函中血色光氣照得四周一片通紅,左臨風在地底的泉流鼓動聲和地鳴聲中笑道:「想不到這東西比花燭還亮,看來蠻喜氣的。」
左臨風發覺當他挽著立秋的手,血鳳璧的巨壓便似被無形的障璧阻隔著,即使他將它挑起,也未受邪力侵襲,看來真的跟他所想的一樣…
「連鑼鼓花燭也有了,索性現在就洞房罷!」立秋一把將左臨風抱定,狠狠的吻了下去!
「不要臉的!你休想!」左臨風將眼晴移到立秋唇下,立秋貪婪的唇是熱烈而帶著苦澀的,立秋不是傻子,他知道二人隨時被身前的「花燭」要了小命,但儘管如此,他仍沒有半分退縮的意思。
不管自己做的事有多任性,立秋永遠也會默默地包容支援…
感受著立秋源源不絕的愛意,左臨風同樣將心意傳遞過去,籍著心息的交融流轉,左臨風只覺全身的靈力再度澎湃起來,而且比從前任何時候更為強大,他鳳血裡重生之力,正是以「情」為引…
他是血鳳的祭品,是御璧之魂…反過來説,也就是他對血鳳璧有制衡駕御的力量,既相容亦相剋…
「秋…」左臨風輕喚。
「肯洞房了?」
「去你的!」左臨風罵著橫了立秋一眼,碧清的眼光水粼粼地,默默訴盡説不出的情意…
「真美!」立秋説著又往他的眼晴親了一口。
「到後面抱著我,用心的想我、愛我…」一看到立秋眉飛色舞的樣子,左臨風怎會不知他的壞心?紅著臉踩了他一腳才道:「甚麼也不準幹,發生甚麼事也不準亂叫更不能放手!」
左臨風一臉凝重,立秋收起笑臉,抱著他全心全意地道:「你想做甚麼便放手做罷!」
左臨風感激地再捏了立秋的手一下,洞中震動更甚,眾人便似墜入蛛網中的蟲兒,越掙扎便越是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