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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洗手;而劍帥糜伽浪跡天涯,再無音訊。

以審度一般兵刃的眼光來衡量,這柄劍當然很是特別。可如果以上古神兵的標準來挑剔,當吟除了外形拉風削鐵如泥,且在殺人時會發出一點鬧哄哄的噪音以外,也沒別的什麼值得鼓吹得瑟的地方。我發自肺腑地嘀咕了一聲,然後在季米聽見前趕緊住嘴。

奼紫嫣紅的雉雞在山裡自由自在地跑來跑去,羽毛如披錦戴帛,煞是好看。盯著它們出神了好一會兒,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與之頗為相像的在玉王府裡可勁養膘的孔雀。那些死鳥被慣得很壞,驕奢淫逸好吃懶做的脾性十足,怎麼把它們當大爺哄著供著也照舊死樣怪氣,不太熱衷於曬尾巴。唯獨一見倪珂就此起彼伏地開屏,異彩流光令人眼花繚亂,攔都攔不住。世人對孔雀開屏的理解無外乎兩種,一是比美,二是求愛。不過無論哪種,我想倪珂都不會高興。倘如不是覺著那些死鳥點綴點綴花園還算養眼,定然早已囑咐廚子烹煮了佐茶。

可是,那個總是不見高興的小子,現在又在哪裡呢?

就在我渾然忘我獨自放空的時候,季米不知何時坐在了我的身邊。他默不作聲坐了很久,最後神色認真地對我說,假使小王爺真是被我師父帶走,我以項上人頭擔保,他必然一路周全毫髮無傷。不出幾日你們便能相見,大可寬心以待。

側頭對他展齒而笑,伸手摸摸他光潔的臉蛋,說,我怎麼覺得你有點戀師情結呢?

“這話不對。”經過了千錘百煉,季米對我的調戲已經逐漸產生了一種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淡定,他同樣把手伸向了我的臉,用手指輕輕勾起了我的下巴,淺淺一笑道:“因為你又沒有教過我。”

這個舉動十分輕佻,眼神更是曖昧得不像話。可見季米如今對“騷擾者”與“被騷擾者”的角色轉換已經駕輕就熟。當吟三緘其口,他拔劍相向的虛張聲勢向來嚇不到我。反倒是這般溫存體貼叫我渾身冷顫,吃他不消了。

一來二去間耳鬢廝磨卿卿我我的時間一長,我們便有了情分。

“手藝還不錯。”季米咬了一口我遞給他的烤雞,悶聲不響片刻後突然像覺悟什麼似的說,“這荒山野嶺無物可炊,你是用的什麼開它的膛破它的肚?”

用眼角睨了睨他擱置在腳邊的長劍,“你這劍太長,使起來一點也不舒服。”

“你是說……你用我的劍……殺了……一隻雞?”

“是啊,你不正吃著麼。”

“我,我殺了你!”他扔下手裡皮脆肉嫩的美味,屁股遭了戈刃猥''褻似地猛然站起,抄起當吟便朝我撲來。

這小子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太燥,動不動就要謀殺親夫,真該判個斬立決!

萬幸的是他並未想到問我怎麼升得火。鑽木取火那麼老土那麼費勁的方法早就不適用了。我發現當吟精純鋒利得完全可以當打火石使,而且吧,用它劈砍山中那些屹立千年的巨巖效果最佳。

第 6 章

1

我們本欲以天為蓋以地為席地二人世界,結果發現了不速之客——母子一對。男孩長得很返祖。我在腦袋裡冒出了這個念頭,再仔細端詳了一番他的臉,細細咀嚼過後覺得自己剛才那個說法比較過分,說實在的,太侮辱我們祖先了。那當媽的又明顯屬於“漂亮”的一類,蛇妖能生出一隻猩猩,我是不太相信的。猜她其實已易過了容,只可惜改造的水平不高。瑕難掩玉是件好事,但身為一個刺客就是個實打實的悲劇。

“吃吃吃,就知道吃!奶''子都給你吃癟了,還要吃。”剛被自己的娘罵了個滿腚臊的男孩又猛捱了一記耳光,咧開滿牙的嘴便哀嚎起來。哭得中氣十足聲情並茂,百分百投入,不禁引得我和季米連連側目。

男孩看見我們投去的目光宛如見了救星,蹬鼻子上臉哭得更加鏗鏘,嚷著“哥哥嫂嫂救救我”飛撲而來。沒跑幾步便五官朝下摔了個滿嘴爛泥,好好一張小臉變成個烏不溜秋的煤餅。他爬起身,跌跌撞撞鍥而不捨地一頭扎向季米,牢牢抱住他的腿,悶哼了幾聲“嫂嫂”之後,抽抽泣泣下說的話便再聽不清了。不僅手腳並用活像只螃蟹,還把那一臉稀泥和鼻涕使勁往季米那身白得泛出銀光的衣衫上蹭。全不怕用力過猛導致蛻皮,很懂得物盡其用,腦袋靈光得該用鐵鍬砸一下以示嘉獎。反正從他只撲季米不撲我來看,肯定是隻討厭的小色胚無疑。

便是連觥也不醉的季米刷的紅了臉,看看我又看看身前黏糊糊的小東西,露出了一個堪稱“束手無策”的表情。這個表情讓我覺得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