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緊閉城門。這一下,商人們可是被他坑慘了。容肆勢力所轄地區,商業壞境還算不錯,百姓基本可餬口。所以商人們都喜歡來往兩地經商,如今城門關閉這如何是好。
畢竟不是資訊時代,別說最基本的電報,報紙都沒有,可見訊息遲緩程度。等商人們日夜兼程趕到那時,才發現這個令人沮喪無奈的訊息,無異於晴天霹靂。貨都拉來了,還能原路再拉回去?有些人沒有經過鷓鴣縣,而是繞著走的,鷓鴣縣旁邊也有村子,也通往那地。所以,很多人不知道鷓鴣縣也城門緊閉。一來一回的,無奈之下,商人們同時把目光瞄準了曾村。曾村正好處於佳下村和來遲的正中間,平時另兩個村子的人都來此地趕集。集思廣益之下,他們便決定在曾村暫時落腳販賣貨物。誰說商人間就不能互通有無了?由此,曾村才突然間繁華起來。這個訊息,蕭益是絕不可能知道的。一方面,鷓鴣縣剛關閉城門才一段時日,不到此地自然不知。另一方面,他一直住在陵城,雖身居要職實則卻是個閒差,他下面分別有兩位屬官……尚書左右丞。尚書左丞心向太尉,滿朝皆知。
尚書右丞乃王演之族叔的長子,自不必說。他這個尚書令啊其實早被架空了,每天不過做個樣子而已。機要檔案到不了他手上,只有些歌功頌德或者雞毛蒜皮濫竽充數的大臣奏章才歸他管。所以一般來說,蕭益對於天下大事知道的不是很多,就如那將軍殺了李賀自立這事,只是說對於天下形勢瞭然於胸而已。但具體哪裡發生了點什麼,一概不知。偶有耳聞,也是從刁永等家臣口中得知。他屋子外都是王演之派來的探子,有段時間甚至毫不避諱的在他家屋外亂晃,就怕他不知道似的。那段時間,恰恰是天現異象前,也是蕭益自入朝為官以來最愜意的日子。你看得到探子,說明王演之對你放心。如若不見,呵呵,好自為之吧。
那位新勢力的將軍名喚烏姑,胡人,善騎射。他佔領的兩座縣城,均屬於王演之勢力範圍。卻不見王演之派兵攻打,居然任對方做大,蕭益心裡嘀咕,不知道那老匹夫又在謀劃些什麼。他心想王演之,正好,王演之對他也念著呢。這日,看看時辰大概恰巧就是蕭益他們入茶攤之時,王演之手下的謀士將軍們,為了一個問題爭得是面紅耳赤吵鬧不休。仔細聽,是關於新崛起勢力的。爭吵聲越來越大,已經進入白熱化階段。一開始,王演之就沉默的坐在上首任手下吵鬧不休。冷不丁的,紛紛攘攘中突然砸進一句話來“蕭益可有訊息?” 頓時鴉雀無聲,群臣你看我我看你,搖頭。沒辦法,信鴿還沒到,想是還沒得手吧。王演之嘆口氣,接著道:“給烏姑去封信,就用你的名義吧。” 被指到的謀士趕緊應答:“諾。” 這件事到此為止。大家又開始扯出另外的問題討論,王演之還是那樣多聽少說。茶喝到一半,其實也沒多久,兩三盞的功夫,刁永便急急趕到。茶攤位置顯眼,刁永遠遠就看見了他家大人。
安然無恙,好險好險!蕭益見著刁永,安心了不少。趕忙對還在喘著粗氣的刁永說:“大膽刁奴!讓你買的布呢!究竟到哪裡去了!” 刁永滿頭問號,大人這是?這時,他餘光瞥見劉一的眼色。刁永趕忙彎腰謝罪,可蕭益一反常態辱罵不斷,還吸引了好些人駐足圍觀。可惡!吳先生暗自惱怒,他本想趁機將手中藥粉撒入壺中的。他與小僕分頭合作,他拖住蕭益將他帶往茶攤,小僕則負責引開刁永。如果投藥成功,蕭益死了後他便可脫身而出,嫁禍茶攤老闆或者那個倒黴熟人,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沒成想,他剛準備下手刁永居然趕來。哼!真是個廢物!他心裡更加怨恨小僕了。
吳先生居心叵測,蕭益則暗自小心提防。到了茶攤他怕有異,看對方二人喝了茶沒事後他才開口喝第一口。等對方接連兩盞茶下肚,他一盞也才見底。想到歸想到,畢竟蕭益不是神仙,算不出吳先生何時對他動手,只是能少喝就少喝罷了。愁眉之際,刁永居然趕回,真是救了他一命!大聲訓斥刁永,故意引來眾人圍觀好讓吳先生計劃流產,而後蕭益藉著氣不過的由頭,拂袖憤然離去。人在氣頭上,顧不得禮儀也屬常事。更何況,蕭益在外人眼裡就是個商賈,地位低下。吳先生就是想起勢也找不到錯處,只好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鴨子飛了。他也沒了喝茶興致,蕭益離開後沒多久,他便尋了個事由匆匆告別熟人。茶攤老闆也僥倖躲過一劫啊!原本他們計劃在蕭益來往曾村途中將其殺害的,但是轉念一想卻覺不妥。
那時候必定是人最為戒備的時候,刁永身強力壯,偷襲不成反被害豈不是令人恥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們才想到在曾村下手。還能順便嫁禍於人,何樂而不為啊。王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