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面露疲色,便熱情的邀請他們在自己家中暫住。然後,他讓自己那半大兒子給和榮村的妹妹帶個話,問她自九月以來有沒有什麼生人到過村子,向無村也順便問問去。
王家大哥太過熱情,蕭益雖然急著找人也不好不領情抬腳就走,只得耐著性子住下,尋人嘛,交給當地村民應該更為妥當。他們這一住便是十天,再過兩日便要立冬了。第十一天時,王家大哥那半大兒子回來了,還帶來個喜訊說是自九月中旬對河向無村來了個陌生人,年約二十,看樣子不像個尋常百姓,說是細皮嫩肉的,莫不是家中遭逢變故的富貴人家?那人現暫住在向無村,幾乎每天都會過河去到和榮村與村民那兒做零活換些東西。那人為人和氣,雖然說話有些怪腔怪調,但村裡還是有不少姑娘心儀他呢。據說,那人獨自一人,想是與妻兒失散了吧。蕭益聽完心中大喜,接著問他後來又來過什麼外鄉人沒,那半大兒子回憶了下,說沒聽他姑姑提起,想是沒有吧。他們三個村,就柳村離官道最近,要來人,也先來他們這,沒理由會先到和榮村啊。所以,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外鄉人很是奇怪,但大家都沒太過深究。得了訊息,蕭益便給了王家大哥些銀兩然後匆匆告辭。
一帆風順,連蕭益自己都沒料到找人居然這麼簡單,隨便幾句話就八九不離十了。當初,他都做好深入深山尋人的準備,沒曾想倒是自己多慮了。王家大哥那兒子乃是步行,所以走得慢。他們驅車快上不少,不出四日便趕到向無村。舉目望去,風景甚佳,但人煙稀少,村中十屋九空破破爛爛。從王家大哥兒子的話中,他們得出玉人沒受過苦,氣質與村野匹夫有很大不同,只要看他一眼,定能將他認出。馬車緩緩駛入向無村,村口只坐了個老頭,村中三三兩兩沒多少人。“籲~~” 刁永將馬車停下,翻身下車走到老頭跟前做了個揖。“敢問這位老者,村中可曾住著位年約二十的異鄉人?” 老頭正眯著眼曬太陽,聽見人問話慢慢睜開有些渾濁的眼睛。“幾位是?” “哦,幾月前家中遭逢變故,我家老爺得知自己外甥有難,便專程趕去救援。沒曾想,到底還是晚了一步,故此與外甥失散。我家老爺重情重義,一路打聽尋人才到此地。聽柳村王家人說你們村前不久來了個外鄉人,形容外貌與我家小少爺相似,這才專程趕來。” 老者聽完點點頭,枯瘦的手指指著村西頭說:“喏,他就住在那。” “多謝。” 刁永又做了個揖。
得到資訊,刁永趕著馬車沒幾步便到了村西頭,這隻一間可住人的屋子,還塌了大半。其餘的,全塌了,很是好認。三人下車,蕭益整理好儀容,還順便幫劉一抹了把臉,來了,終於要來了!他們很激動,劉一更是緊緊攥著拳頭,一路艱辛只為他一人,他倒要好好看看,這人到底何種模樣。蕭益更是激動不已,心臟都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怎麼深呼吸都沒用。“老爺。” 刁永出聲提醒。蕭益趕緊整理好思緒,提起一口氣,朝前邁步。叩叩叩,輕敲門三下。“敢問主人家可在否?” 蕭益問,裡面毫無動靜。叩叩,“敢問主人家可在否?” 蕭益又問,還是沉默。“他去和榮村啦,太陽快下山才會回來。” 過路一老嫗道。“多謝。” 跟人家道了謝,他們三人便重新做回車上等待。這種滋味非常折磨人,本來就忐忑,結果還要再來一遍,尋個人真是不容易。
他們趕到向無村時已是晌午,正好,三人隨便吃了點乾糧便眯眼小憩。待一覺醒來約莫酉時了,此時,紅霞滿天,天地盡披紅衫,豔麗無雙。夕陽西下,整個村子熠熠生輝。蕭益幾人下車,站馬車前朝村口張望。不多時,村口慢慢出現個人影,那人被落日餘暉籠罩,金燦燦的。來人越來越近,他們甚至聽見他笑著跟村民打招呼,透著股和氣,王家兒子果然沒騙他們。蕭益緊張起來,眼見那人離他們越來越近。是了!是他!就是他!不會錯,絕對不會錯!蕭益簡直被喜悅淹沒,激動得無法言語。刁永與劉一都張大了嘴,看著這人朝他們走來,這,這就是他們要找的人?杜啟明過著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今天還是像往常那樣去隔壁村換些吃食。想來他一個城市人,哪兒種過地呀。
再者說,他初來此地已經入秋,看這裡的生產水平那麼低下,更不可能冒出什麼三季稻之類逆天的玩意。好在他是男人,聽說隔壁村人多,他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去那個村子給人打雜做零活。唉,真是不容易啊,養活自己至今。當初,他莫名其妙的被個強大力拽入,渾身疼得已經暈厥。等再次睜眼,好麼,荒山野嶺眼前還蹲著只兔子,真是衰。他剛動了動腦袋,小兔子嗖的不見蹤影。你問他然後呢?然後啊,他兩眼一黑再次暈了過去。被那種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