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帳,而後管事的太監出去通知天子膳食晚點再上。此時周圍就他們兩人,周盛安輕輕啄了記他的嘴唇,與他廝磨一番。“出了何事?” 杜啟明雙手繞到周盛安脖子上,低聲問。周盛安就著兩唇相接的姿勢,說:“王演之今日派兵了。” 派兵?杜啟明眯眼。“可是向東而去?” “正是。” 杜啟明沒立刻接話,心裡暗暗思索。
周盛安從他身上下來,把他揉進懷中。“怕是東方確有異動,如若不然他也不會私自派兵。” 周盛安說。“沒上奏?” 杜啟明問,周盛安搖搖頭。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忽視天子,這倒是給了個訊號啊。“你是不是認為馮泰巖他。。。” 私下裡,他們彼此你我稱呼。周盛安沒接話,可緊皺的眉頭說出了答案。“我卻不這樣認為。” “哦?說來聽聽。” “王演之此舉無疑給了我們兩個資訊。一者是警告,這不必說。這第二嘛,我倒是覺得馮泰巖處確實有些什麼,要不然王演之也不會緊張到增兵。至今,隆州依然安定。也就是說,王演之在防備著什麼。可我說的異動與你說的不一樣。我認為,馮泰巖此舉並非自立。” 周盛安不贊同的搖頭,畢竟連王演之都驚動了啊。
杜啟明繼續解釋:“你想啊,一般人想要起兵自立,誰不是小心翼翼的?除非很有把握。可是,這還未起兵呢,訊息就洩露了出來。還恰好洩露到王演之府上。其他的不說,你與馮泰巖認識那麼久,他做事風格不會不清楚吧。如此不謹慎,不覺得可疑麼?” “也許確實不小心走漏了風聲。” “好吧,假設他真走漏了風聲。可我聽說,他是最忠於天子的人了。當年被趕去隆州的時候,他殺了不少懷有二心的人吶。莫非此事有假?”
“不,確有其事。” “那麼,我們來說現在。也就是說,他身邊起碼他的心腹們,都是忠於天子你的吧。他們懷有共同理想,才會走到一起。他們離馮泰巖那麼近,如果自立的訊息走漏,難道不會有所反應?我想,沒有人受得了這種欺騙。想是王演之也想到了這層,對他有所懷疑,這才出兵以防萬一。也許,馮泰巖真的有些想法,讓他不得不防。如今,我們派出的信使已經安全。再耐心等一段時間吧,我想馮泰巖故意走漏訊息,肯定有他的道理。”
確實,如若要謀反,風聲這麼輕而易舉的走漏,似乎會讓人笑掉大牙。周盛安將杜啟明摟緊,他的話讓他心裡稍微好過了些。也就是說,其實馮泰巖到底想要做什麼,王演之也不明白。大概就是,他與王演之兩者相互懷疑,都以為對方與馮泰巖密謀。那麼,他派出的信使遭到截殺也就說得通了。按著以往,他派出的信使王演之都會睜隻眼閉隻眼,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麼直接與他翻臉。不過,從另一方面看,王演之既然做得出,就表示他實力大增。離徹底脫離天子,大概要不了幾年了吧。
杜啟明抬起頭吻了吻周盛安的下巴。所謂心有靈犀,杜啟明也同時想到了這點。經過西征,王演之版圖擴張,陳霸開捨車保帥反倒便宜了他。最好馮泰巖是自己想的那樣,如若不然,要不了幾年他也就能有個諡號了。不安情緒同樣在蕭益府中蔓延,王演之的舉動朝野議論紛紛。天子黨這些天更是揪著他不放,天天上奏說他藐視天子藐視朝廷。王演之一黨出來反駁,說他們無中生有,說這次派兵是正常的,硬生生把黑的說成白的。兩方吵得不可開交,他嫌心煩,已經二日託病在家沒去上朝了。馮泰巖到底是敵是友?蕭益也一時不得要領。
但有一點他能肯定,馮泰巖不是個做事馬虎的人。他能想到的,別人也可以想到。東方還有誰與王演之不對付啊?不就是馮泰巖嘛。他增兵肯定是針對他,一定是對方有什麼王演之才會這樣做。一時間成為朝野乃至整個陵城茶餘飯後的話題。馮泰巖老父的宅子都快被人踏破門檻,很多人為了證明自己觀點是正確的,不惜拜訪他求證。安慰者有之,這是老父的好友。謾罵者亦有之,這是忠於天子的人。吵吵鬧鬧,他都好幾日沒睡過安穩覺了。雖說如此,可他還是一如往日生活作息。甚至,他還敢獨自一人上街。
只要他出現,必定轟動。更有激動的,上前就揪著他的衣襟質問他是不是與馮泰巖將對天子不利。可他卻閉口不言,任由對方跳腳。此時,不管他說什麼做什麼,都會為兒子增加不必要的麻煩。老父這日晚膳後獨坐於庭院,藉著月光摩挲著兒子小時候穿過的衣物,眼中淚光閃閃。
“爺爺,該歇了,進屋去吧。” 老父頭也不抬像沒聽到一樣。馮勝走過去想扶他起身,卻不想爺爺自己站了起來轉身進屋了。如果沒猜錯的話,大概是爺爺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落淚的雙眼吧。對於外界的風言風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