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笑:“初見公子還未曾報上姓名,是我的不是。在下。。。” 杜啟明皺眉,心裡想著這人怎麼這麼自來熟?大長秋察言觀色,適時出聲:“我家公子與閣下初次見面,不知閣下所為何事?我家公子礙著身份,不便與閣下攀談。閣下若真心結交,不妨空閒之日遞上拜帖即可。” 一席話高下立現,連地址都沒告訴對方。杜啟明心裡好笑,這個大長秋挺好玩兒的,深得我心啊。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本以為那人應該知趣了吧,誰知道人家依舊笑容滿面,還故意坐下來自說自話。
“不知公子身份顯貴,在下賠禮了。我並無其他意思,只是見公子玉樹臨風便生親近之意。” 說著,身體往杜啟明那靠了靠,雖然隔著個案幾,但其實也沒多少距離。此時杜啟明身旁只剩個大長秋陪著,其他人都逛景去了,外圍不少小攤販吆喝著貨物,很是熱鬧。大長秋身上不能戴劍之類的兵器,這時也是乾著急。杜啟明倒是配著一把,但人那麼多,況且對方也不過調戲幾句,不好拔刀相向。杜啟明倒是穩如泰山面不改色,依舊喝著清茶品著春暉,好不自在。那人越看他越喜歡,大笑了幾聲後向他的隨從使了個眼色,遠處的隨從見狀立刻不見了身影。見大長秋眼神變了,那人出言安撫:“我沒什麼大本事,不大不小在臨水城做個官罷了。今日難得與公子投緣,故邀您共賞春景。” 杜啟明放下茶杯,說:“我與您不熟,我可不覺著投緣。” 言畢起身準備離去,卻不想那人一下攔在他們身前。
“這是何意?難不成你還想迫我不成?這倒新鮮了,頭一次叫人迫著賞景。” 那人仗著自己是個官兒,已經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了。周圍的人見怪不怪,這個人的人品為眾人不齒,但無人敢言。那人作威作福已久,不曾想居然踢了塊鐵板,當下只覺顏面掃地。但奇怪的是,對方越是拒絕,他越是想往上湊,還居然體會出些許妙趣來。蹬鼻子上臉,杜啟明也懶得跟他客氣,不再像之前那樣瞻前顧後。此時直接抽出佩劍,趁他病要他命!見這都打起來了,剛還陽春白雪的眾人立刻驚慌失措,尖叫著衝了出去。混亂驚動了外圍的小攤販,正好,雷渠也逛了回來,二話不說直接上去幫忙。有他在結局已經不用說了,那人被打得估計連他生母都認不出來。屁滾尿流的在狗腿子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跑沒影兒了。雖說登徒子哪朝哪代都有,但問題是杜啟明自認他不是那種長的驚為天人的人,叫人一眼就能生緣。此人,頗有些古怪。“去查查。” 杜啟明吩咐大長秋到。“喏。”
不過兩日結果出來了,這個登徒子是新上任的一個小官兒,專門管審訊犯人的,有那麼點點權勢而已。他的家人之類的登記地址是個不出名的村子,只得快馬傳書讓那邊的人查了。其他的,就再也查不出什麼。只探聽到這個人喜好交友,上至士族下至走卒無一不包。人人提起他,皆說此人很大方,對朋友特別仗義,就是太過輕佻,桃花債數都數不過來。青樓妓館他是常客,每一家都去過,無人不識。表面上看,這個人似乎很“完美”。杜啟明沉思,人都說人無完人,可這個人總讓他感覺假。仔細想想,一個人,缺點優點都有,身份不高不低,小毛病也無傷大雅,還交友廣泛,完整得簡直過分了。就好像,就好像這人是小說裡面才有的,那種優缺點都各佔50%的人。事實上,真實世界真有這種人存在麼?大多數人都是處於一種不平衡狀態。也許有,但也絕對是鳳毛菱角。
從身份到性格,從家世到官職,這個人非常完美無可挑剔。記得他們初見時對方的話語,也是說的一字不漏,叫人看不清真假。什麼都中間,什麼都不上不下恰如其分。杜啟明突然福靈心至,立刻茅塞頓開!這個人絕對有貓膩!那天絕對是他故意接近他的,至於目的尚不得而知。隔天大早,杜啟明召見手下所有重臣,將此事的分析一一列出來。經過討論,大家對他的分析結果表示贊同。一旦懷疑的種子的種下,那什麼都是雲霧了。不久,新的調查報告呈到了杜啟明面前。其他都與前一份一模一樣,不同只在家世一欄,上書不明二字。又過了幾日,暗中觀察那人的探子回報,那人已經連夜逃出城去了,慌忙之下連妻兒都棄之不顧。
這人做事幹淨,搜他家時也沒發現多少有價值的東西。他的妻兒更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知道一些生活瑣事罷了。看來那人是有備而來,杜啟明心下大感不妙。果不其然,五月初,陳霸開以練兵為由出兵裕州!此時此刻才真相大白,原來那人居然是他派來的探子,居然能掩人耳目這麼久,真真是功夫一流。所謂兵不厭詐,令人防不慎防啊。那個人在職期間,也弄到了不少訊息,一回去陳霸開就給他加官進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