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也走了,順便帶走了外間的一干宮女太監。周盛安將簾子放下,他走過去接過杜啟明手上的錘子開砸,他力大,光是一把武器就很重了,所以砸個東西不在話下。啪嗒,花瓶一分為二,兩人合力終於將花瓶敲開。“這,這是!”
周盛安趕緊將露出之物撿起來,赫然是他先前讓丘倡帶去給馮泰巖看的那塊信物!此外,還有一封帛書。粗粗看了眼,居然是馮泰巖的親筆信。大石落下,周盛安只覺曙光在前。杜啟明微笑,他的推斷果然沒錯。二人表演了半天,必須出個結果。守在屋外的太監只見周盛安從裡面走出來,面有慍色,讓人抬去書房了。房內只留著皇后一人,面色也十分不好,地上碎渣多得叫人的腳都不知該如何落下。真是可惜了那花瓶啊,太監如是想。
這夜,兩人首次分床而眠。晚膳前,周盛安做足樣子,讓禮部官員對著杜啟明宣讀條條框框,算是個小懲罰吧。如此一出,外人也看不出什麼門道。連王演之都挺驚訝的,這兩人怎麼就吵上了?不過聽聞皇后出言不遜,也無奈搖頭。這個人,不是個喜歡低頭的人吶。這一出花瓶事件就算徹底落了幕。阿律突骨住在別館中也聽聞了此事,笑了笑,皇后果然聰明,看來差不多要啟程了。因為內藏信物與絹書,阿律突骨才特地選了個外表精緻漂亮的花瓶,並公然說它晚上會發光。其實都是他瞎編的,裡面藏著東西稍微一動就會響。
不這麼說,會讓人起疑。大殿上,為了掩人耳目他特地叫人小心翼翼抱著花瓶上殿,就是為了不讓它發出聲響。雖然做了準備也有說辭,可是能少一事便是一事。接下來,就看周盛安的領悟能力了。周盛安自小在宮廷中長大,朝廷里爾虞我詐見了不少,再加上原先還是大將軍,前後聯絡便能明白一二。這件事說起來,最大的功勞當屬杜啟明。要不是他見機行事敢於自毀清譽,想是他們將會白白錯失良機吧。周盛安躺在床上輾轉反覆,懷中空空讓他難以入眠。忽然,外面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周盛安手按在腰間劍上,因是書房,他並沒有脫衣。唰!書房門被拉開,周盛安直接握住劍柄。
守夜的宮人都睡著了麼?正這麼想著,那人離他越來越近。待人終於走到榻前,周盛安抽出劍跳起來一把扯過來人壓在床上,劍瞬間橫在對方頸脖處。“來者何人?” “是我,你快鬆開。” 劍收,杜啟明終於解放了,揉揉被他扯疼的胳膊。還沒揉好呢,狂風暴雨忽至。在外守夜的宮人低著頭淺笑,如此一來,天子該是原諒皇后了吧?
一場雨連續下了四天,陰冷陰冷的。這幾天,因著兩國結親事宜眾大臣是忙的不可開交。太尉王演之的親信掌握著國庫,結親當然需要錢了,也是日日登門報賬。除了武將,文臣都忙得腳不沾地。他們大周國建國以來,還真的從未跟什麼外族結過姻親,真真是頭一遭。第五天的早朝,周盛安聽著大臣們彙報準備事宜。等了五天了,難道真要他開口不可?最好有人提出,這樣不惹人注目。蕭益好似感受到了周盛安情緒,等一位大臣報告完後,他站起來慢悠悠的說:“陛下,兩國聯姻乃大事。阿律突骨貴為王子,王妃人選豈非草率?” 周盛安故作不明問:“有何不妥?”
蕭益笑眯眯的說:“陛下,王妃人選豈可隨意?又是遠嫁代表我國。” 話已經說明,他重新坐下準備欣賞王演之的臉色。王演之聽聞眉毛一挑,盡力剋制自己的情緒。他出列,也開始發表見解:“蕭大人所言極是。陛下,王妃人選馬虎不得啊。” 周盛安也不急,從善如流的答:“嗯,可。傳琥國使者阿律突骨。” 話音剛落,王演之面露懊惱之色。他怎的把那人給忘了?唉。沒等多久,阿律突骨出現在大殿上。“兩國聯姻乃天下大事,你又貴為琥國王子。” 換人家王妃人選,必須問過,畢竟是阿律突骨自定的。如果不打招呼就換人,會讓琥國覺得他們大周失禮,搞不好會引來戰爭。王演之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再去打仗了,西征才結束需要休養。此刻,他也只能保持沉默。
阿律突骨回話:“謝陛下厚愛。只是這王妃人選早已定下,實在不便更換。” 機會來了,周盛安接話:“如此朕也不再多言。畢竟你貴為王子,倒顯得朕失禮了。” 言畢,他看向王演之。王演之明白周盛安在想什麼,此時如果提出兩國不結親,那麼琥國勢必起兵。王演之嘆口氣,上前:“陛下,馮將軍多次為國立功,乃我國重臣。馮家更是中流砥柱。如今馮將軍次子貴為琥國王妃。”
周盛安點點頭,目的終於達成。他大聲向朝廷宣佈:“馮家世代忠良,乃肱股重臣。封平東將軍馮泰巖為徵東大將軍,開府儀同三司,隆州刺史。原隆州刺史郭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