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陌生人求見王演之。第一日被拒之門外,第二日王演之卻見了。那人未曾通報姓名,兩日都是如此。” “哦?有何說道?” “大人,在下陵城多年,那人我敢斷言定是外鄉人。前日,在下見那人從懷中掏出個木盒。昨日,那人就被召見了。” “你是說,木盒有問題?” “對。昨夜太尉急召帳下大將魏開,二人一宿未眠。今日大早,魏開策馬回府,神色慌張,不日怕有異動。”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太尉那邊繼續好生盯著,不得有誤。” “諾。”
不得不說,蕭益這名探子還是非常專業的,尤其在對事態的把握上。如他所言,第二日蕭益就得到訊息稱魏開帶了幾名親信離開了陵城,向東而去。東邊的路有很多條,左拐右拐的哪裡都能通。但他走得那麼急,必有要事肯定不會繞道,而且是王演之派的公幹。也就是說,必定走國道,即快速又安全,小路雖近反而變數太多。向東而去的話,東邊有幾個郡縣,大城嘛也有三四個。可最大的,卻是隆城。隆城麼?蕭益整個早朝都心不在焉,魏開到底去往何方?還有,發了什麼事會讓王演之慌張到急急派人呢?能讓他慌亂的,無非就是有人在他的地盤上生事。此人必定來頭不小或者能力非凡,如若一般草莽或者小勢力之類,是不會驚動王演之的。此人,他必定十分忌憚。
下了朝,蕭益一邊往回走一邊思索著。縱觀東方,三大諸侯都不在那,隆州更是王演之的地盤,除非容肆派兵騷擾。若是騷擾,王演之肯定會上報天子,藉著天子名號掃除禍患,又能為自己樹威。如若容肆小打小鬧,王演之也不會慌得派出帳下大將呀。東方那些個小勢力繁多,都是些跳蚤不足為懼,而隆城太守也被王演之死死盯住,更不可能有什麼異動了。奇怪,到底是誰呢?回到家中,蕭益獨自一人坐在庭院裡思索,他直覺這件事肯定不對勁。蕭益的目光不自覺的看向東方,腦子裡快速過著朝廷命官。一個個排除,一個個想起。不對,不對,都不對!到底漏了誰,肯定還有!腦子中好像有個人名呼之欲出,但就是想不起來。這節骨眼上,真是要了老命了。
“父親,父親?” “嗯?何事?” 蕭益終於有了反應。蕭榮笑了,他的父親啊,一有要事就會這樣連飯都能忘了吃。蕭榮,字士則,蕭益長子。此人嚴肅無趣,學識淵博,剛剛年滿二十。又繼承了父親的容貌,俊朗無比,身材欣長,名士風度絲毫不輸給父親半分。此時笑起來,更是讓人如沐春風。有兒如此,足矣,蕭益心想。“父親,您該用午膳了。” 蕭益嘆口氣擺擺手,不想吃。“父親,古人云。。。”
蕭益一聽這話就皺眉,讀書多是好事,可是也不要總是引經據典啊,真讓人受不了。蕭益出聲打斷:“下去下去,不要打攪我。” 蕭榮沒當回事,問道:“父親可有難事?不妨說與兒子聽聽。” “你?” 蕭益懷疑的看著他。“父親,能讓您忘記用膳的事,想必非比尋常。一人苦想無果,何不說與兒子聽聽呢?如若推斷有誤,豈不誤了大事?還望父親三思。” 蕭榮說得對,蕭益終於點頭然後和盤托出。蕭榮聽完,只靜靜坐著看著遠方,臉上面無表情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蕭益心裡對他非常滿意,此人,將有大用!留在家中不過多磨磨他的耐性。
想了一陣,蕭榮忽然扭過頭看著蕭益,然後起身耳語,低低吐出了個字:“馮。” 哐當,茶盞被蕭益失手打翻在地。遠處的下人見狀就要過來,蕭榮及時揮退了下人。之後,蕭榮靜靜的坐在一旁,不再出聲打擾蕭益思考。此事,果然非比尋常啊。蕭榮心裡倒是疑惑多過驚訝,那人是什麼樣的人他有所耳聞,如今這是個什麼意思呢?
下午,蕭益以探親為由,進宮面見皇后。對於他的到來,杜啟明倒表現得很淡然,怕是出了什麼大事吧。蕭益不是那種黏黏糊糊,喜歡套近乎拉關係的人。杜啟明整理好儀容,然後宣蕭益覲見。二人也就扯扯閒話,說說各自的生活怎麼樣。蕭益心裡急得都快冒煙了,可此時也只能耐著性子慢慢磨。三盞茶後,蕭益話鋒一轉,問杜啟明:“哈哈哈,膾不厭精嘛。哦對了,老臣突然想到隆城中有一美食,好像叫什麼稚鳥之類的。味道非常鮮美,肉質細嫩,令人回味無窮。不知殿下可還記得隆城?”
“自是記得。隆城富裕,百姓安定,商賈往來頻繁。這些都是太守的功勞啊。” “是啊,太守他克己勤勉,做到如此成就也實屬不易。” 杜啟明暗自思索,好端端的提隆城作甚?“哎呀!老臣該死,請殿下責罰。” 蕭益邊說邊喝著茶,正要將茶盞放回案几上時,一不小心打灑了。旁邊的宮人見狀就要上來收拾,蕭益抬頭給杜啟明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