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說什麼。晚膳過後,王演之漫步在庭院中。夜晚花香若有似無,白天一場綿綿細雨更澆得泥土芬芳。今夜月朗星稀,與庭院裡的燈籠相印成趣。站在小橋上,王演之目光看向皇宮,整座宮殿沐浴在柔和的月光中,黑夜裡分外醒目。還是沒有頭緒,王演之再沒了逛園子的興致,匆匆返回躺在床上閉目養神。
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一會兒想起來自己長孫小時候的可愛模樣;一會兒又想自己年輕時候,甚至連娶親的情景都在腦海裡過了一遍。高頭大馬,春風得意,那時他是政壇上冉冉升起的新星。年輕氣盛,通身風流,策馬狂奔在天地間,何等意氣風發。那匹馬是爺爺送的,四肢矯健高大強壯,通身黑色無雜毛。可惜啊,戰場上無往不利的它最終還是倒在了血泊中,只為衝過來救自己一命。不論現在再得到什麼良駒,在自己心裡依然只有那黑色矯健的身影。
唉,年少輕狂啊!可惜了一匹好馬。等等!王演之突然坐起來,披上件外衣就一路跑到書房,慌慌張張的樣子還撞到了幾個下人。衝進書房,王演之喚人把燈點上,然後看著案几上的木簪與耳環。腦中閃電,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妙,妙!“把魏開叫過來!立刻過來!” “諾。” 下人跑著出去,太尉如此急躁,定是有要事耽誤不得。
魏開此時已經睡下,可是睡眠卻不深。非常幸運的,他聽見自己屋外一陣忙亂,然後翻身而起拿著劍就衝了出去,怕有人挑事。出了門,就見一個下人模樣的人朝他跑來,待人近了才看清他的面容,啊!原來是王演之身邊的。“快!太尉大人傳你去!立刻動身,要事!” 魏開二話不說,轉身進屋迅速穿戴整齊,而後騎著馬一路衝到太尉府門前。門口守衛想是早得了令,見他一到立刻開啟大門。一路暢通無阻,很快的,魏開見到了王演之。王演之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笑容滿面的讓他坐下,又非常體貼的讓下人上了些宵夜。
看這陣仗,魏開心裡明瞭,怕是要秉燭夜談了。“明宣看看這是何物?” 王演之指著案几上的簪子和耳環問。魏開笑了笑,答:“木簪,耳環。” “可知何意?” 這。。。魏開皺眉,太尉這是唱哪出?“在下不知。” “仔細看看。” 王演之低頭吃著碗蛋花羹,邊吃還邊觀察魏開的表情。不錯,王演之非常滿意。如果魏開一下就能猜出,他就要考慮是不是要將此人除了。一個智比田許林卻手握重兵的人在身邊,豈不是養虎為患?魏開撓撓頭,還是不得要領,什麼意思?他見王演之吃得香,食慾也被勾了起來。不管許多,也開始吃起宵夜來。王演之很是欣賞他這種大方的個性,什麼事都寫在臉上,帶兵打仗也有自己的一套。
兩人吃完,下人又上了些茶果。王演之揮退他們,此時,屋裡終於只剩他們二人。魏開喝了口茶,然後端坐神情嚴肅。王演之也不再賣關子,指著案几上的東西說:“這根木簪很是普通。上面刻了只馬,明宣可曾注意?” 魏開點點頭。“這兩枚耳環狀似水滴。它們與木簪擺在一起,嗯?” 魏開依然搖頭,他看不出它們之間有什麼聯絡。王演之笑笑,壓低聲音小聲的說了個字:“馮。” 什麼!魏開大驚,張大嘴巴久久不能言語。王演之收起笑容,面色凝重。“如若不是這盒子,我還矇在鼓裡啊。” “大人,在下明日便去徹查。”
王演之搖搖頭,說:“雖說如此,可也只一面之詞。送來此物的人不曾言語也不曾向我透露姓名,很是謹慎。況且,安插在那邊的探子也未有情報,不如靜觀其變。” “探子離我們太遠,怕是有變。” 王演之想了想,很有這種可能性。“明日我會叫田許林給隆城太守去封信。明天你準備一日,後天帶上幾個親信啟程,秦戈在那駐紮。你與他匯合後,給我來封信。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諾。” “見到他後,切不可出口訓斥。此人心高氣傲,疑心較重。你與他交情不深,又是我派去的,他未免會有些想法。明宣你還需多多忍耐。待見到他後。。。”
房內燭火跳躍,二人的身影被斜斜的拉長,投射在牆壁上。整宿書房內都燈火通明,守在門外的下人睡倒一片。天色將明,破曉時分,緊閉的大門才悄然開啟一條縫。魏開從裡面鑽出,騎上馬快速回到了家中。一個賣油郎挑著兩桶油路過太尉府,差點被魏開的馬撞上,兩桶油撒了一地。
太陽初升,蕭益自院中練完劍回到房內用早膳。剛剛喝了口稀粥咬了塊餅子,就聽見自家門口吵吵嚷嚷的,似乎是發生了什麼事。他起身出到門口檢視,原來是他的家丁跟個賣油郎發生了衝突,二人吵得不可開交。賣油郎牙尖嘴利,家丁偏是個說話不利索的,你你你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