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刺來,這才堪堪躲過致命一擊。他提起滿是汙血的衣袖擦了下左眼,視線又清楚些。只見探子殺紅了眼,滿臉都是血瘋狂的朝他攻來。壯士握緊劍,大喊納命來衝了上去。兩把不斷淌著血的劍發出兵乓的廝殺聲,每一次相接都火花四濺。隨後快速分開,又急急殺在一起。兩個人打得不分你我,除了劍,拳頭腳怎麼厲害怎麼來。
一陣拼殺,探子漸漸露出敗跡。畢竟他少了一條胳膊,很多時候根本擋不住壯士的上下攻擊。探子見死拼不行了,撿起地上沙土就朝對方揮去。然後,他快速跑到馬旁想跑路。壯士趕緊追上去,探子已經上了半個身子。壯士飛撲過去死死扯著他的一條腿使勁往下拽,探子就死命扒著馬身用另一隻腳狠狠的踹他。哈!壯士發力,終於將對方拉下馬。然後撿起掉落的劍就往他身上砍,探子居然滾地躲過。壯士不以為意,繼續用劍不停的刺他,叫他躲無可躲。落下馬的時候,探子的劍也掉落在地。
因為壯士的連續攻擊,他無暇去拿且越滾越遠。探子故技重施,又從地上抓起泥土扔向壯士。壯士以手掩面,探子趕緊連滾帶爬的朝前跑。可還沒跑幾步,身子都未直起來,壯士又從後方襲來。打鬥中,將背部暴露是最危險愚蠢的行為。可惜,忙於逃命的探子已經意識不到這點。壯士見大好機會,三兩步上前用力砍向他的背。啊!探子大叫,背部被深深的劃開了個大口子,後背一下子就被血浸的通紅,探子也即刻受傷倒地。可他還是不死心,沒人願意坐以待斃。
探子全身傷痕累累,通紅一片血腥味濃重。他用僅剩的一臂朝前爬,試圖重新站起來。壯士過去就一個背坐!咔!探子背脊斷裂,瞬間從口中吐出鮮血。壯士此時沒有戲耍對方心思,他舉起劍朝著探子頸動脈割去。唰!血噴如注。壯士的臉都被血液濺紅了。探子趴在地上不斷抽搐,耳鼻口中鮮血湧出。整個人已經成為了一個名副其實的血人。怕他死不透日後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壯士再次一劍刺心從背部。連線著刺了好幾下,剛開始探子還能掙動兩下,直到他再也不能動了,壯士才停下手裡的劍。劍身通紅通紅,腥氣瀰漫。
死透了,壯士確認。隨後,他拉過一匹馬翻身而上,揮動馬鞭催促馬兒快速奔跑。馬兒嘶鳴著,載著壯士奔向樹林深處。樹林其實一直通向十里亭方向,壯士是土生土長的陵城人。走這裡,不過為的是避開前方的大隊人馬。相當於賽場跑道,本來他應該走的是最內圈。現在他走了最外圈,費點力氣而已。待過了十里亭,再跑出二十里亭,基本上他就安全了。他是無名之士,不像蕭益名氣大幾乎人人都認得他。
所以,出了陵城地界,王演之肯定追殺不了,因為根本認不出他啊。蕭益有名好歹還有畫像,可他呢?不過是吳承諭底下的一名兵士罷了,誰曉得他?就算王演之跑到宮中打探訊息,但對於一個人的容貌,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講清的,且人人都有不同的描述,如何做得準數?再說,壯士根本就沒什麼痣一類明顯的標記,更加無從查起。
此人乃周盛安所定,當初吳承諭只是根據指示選出了幾個合適人選。周盛安親自過往檢視,當然,是不經意間的並沒有刻意。對方也不知曉天子曾暗自觀察過自己,每日只做著自己該做的。那幾人都非常不錯,可以說,壯士在裡面並不突出。但就是這個不突出,讓周盛安選中了他。這個人相貌平常,扔進人堆里根本發現不了。身材適中,也沒有過高過矮,胖瘦適宜。其餘幾人,都比較高壯。或者,身體上有些疤痕。
這些特徵,足以讓王演之對他進行追蹤了。如今這個人平平常常,就算真的打探到此相信別人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天,周盛安十分不安,他只知道壯士武功不錯,可王演之手底下又有哪個好對付的?半斤八兩。午膳時,他只喝了幾口湯吃了幾片肉就吃不下了。杜啟明沒說什麼,只又為他盛了碗湯。湯是骨頭湯,喝了對身體也好,吃不下飯也得多少有些營養。惴惴不安的心情持續到下午,杜啟明一直陪在他身旁。
沒用言語安慰,此時不說話是最好的。免得真的說了什麼,結果又沒達到,反而壞了事。日漸稀薄,黃昏時分。杜啟明放下手裡的書,站起來伸個懶腰,時間過得真快啊。“陛下,天色將晚,再看下去眼睛要壞了。” 說罷就抽走周盛安手中的書。周盛安順勢拉住他的手,放在大掌裡輕輕摩挲。“走吧,外面站站透透氣。” 周盛安點頭,起身拉著杜啟明往外走。剛走到門口,一陣忙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周盛安杜啟明對視一眼,訊息來了。果然,小太監跪在門外稟報。“陛下,您今早想用的蓮子羹已經做好了。現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