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劃過,驚醒了深情凝望的二人。周定跳下來,像個小炮彈似的直接衝進度啟明的懷裡。杜啟明順勢將他一把抱住。掂了掂,沉了不少。周武衝則行了大禮,看著規矩不少。周盛安此時卻向他走來,輕輕拉起他的手,兩手十指交握,盡在不言中。而後,兩人相攜同入天子車駕。與帝同乘,是最大的榮寵。百姓夾道歡迎,鳳姿自然讓他們不虛此行。手中的鮮花玉飾雨點般落入二人乘坐的車裡,帝后深情國泰民安,是他們最樂見的事。
晚膳十分,一家四口團聚一堂。雖喝的是白湯,吃的是素菜,可溫馨安詳的氣氛絲毫不減。殿外響起步伐聲,聞其聲應是個戎裝的軍士。不消片刻,急切的聲音傳來:“報!琥國王妃截殺胡人主力,雙方大戰三日,將其逼退至裕州內。現王妃身受重傷反被圍困臨齊,琥國王阿律突骨請求出戰!另,陳將軍聞訊正領兵前往支援。” 言罷,傳信兵呈上急信。喜憂參半,傳信也需時間。這幾天,怕是馮肅境遇變得更加被動了。他是怎麼被圍困的,信裡並未提及。白色的絹上血跡斑斑,現在已經凝固成了暗黑色,只餘些腥氣提醒著他們戰事的殘酷。
第66章 臨齊之圍
“王妃,小心!” 喝!郝衝力大如牛,推開馮肅一劍當頭朝胡人劈去,胡人順勢一矮躲過。馮肅心下終是放下了心,集中精神應戰。他們燒了胡人糧草,這荒山野嶺的打獵也不現實。所以,胡人順了他們的意思退入裕州。裕州境內不少村落,逃兵災跑了不少,可也有些人留了下來。胡人打的好盤算,這些人雖然瘦弱了些,可聊勝於無,洗乾淨下鍋照樣能吃嘛。胡人打仗沒什麼帶糧草的習慣,對他們來說,走到哪吃到哪。
反正敗於他們鐵騎下的人何其多,何患無食?這一陋習一直為人不恥,尤其是大周人,在他們眼裡這是泯滅人性的,是野蠻落後的,這些人根本與野獸無異。胡人也聰明,知道這種習慣不好。這些年也漸漸向大周人學習,尤其糧草上。現下馮肅燒了他們的糧草,胡人軍師自然清楚對方是想逼他們進裕州。馮肅不過六千騎不足為懼,可他身後的阿律突骨卻是個大情種,必定會領兵前來。
軍師琢磨了會,也罷,他們不是大周人,沒那麼多彎彎腸子。要戰便戰!他們胡人鐵騎怕過誰?轉念一想裕州里也有不少人,糧草沒了還可以拿他們填飽肚子,何樂而不為啊?這才順了他們的意進了裕州。同時,胡人單派出一隊兵馬從旁偷襲馮肅,將其趕到了臨齊。你不就是想困住我們嗎?一個人多寂寞,不如一起被困吧!
軍師是這麼個意思,想活捉馮肅威脅阿律突骨。要不然以他們兵力,馮肅早就死千八百次了。那隊胡人日日對其挑釁,不應戰對方便放火矢逼你出戰,十分惡劣。今日,他們出言侮辱馮肅。馮肅可是王妃,身份非一般人。見到主子被侮辱,哪裡有人還忍得住?琥國人原本就是遊牧民族,個性與胡人無異。底下將士果然被激起血性,不顧馮肅命令強行應戰,這才有開頭一幕。胡人見計成,再不吝惜那點點火箭,悉數朝馮肅的主帳射去。
馮肅被逼出,不止他,所有營帳燒成一片,火勢熊熊。火光的映襯下,雙方人馬展開了殊死搏鬥。鮮血,嘶喊,怒吼,斷肢,構成了一幅殺戮的畫面,猶如人間地獄。郝衝以一當十,騎術比不得胡人但手上的劍卻勝其十倍。騎兵高舉彎刀朝他衝來,郝衝向右一滾。而後迅速彈起猛力一揮,烈馬嘶鳴,後腿居然悉數被砍斷!血淋淋的,戰馬倒下。
胡人被摔了個措手不及,不等他反應,郝衝幾步上前結束了他的生命。這只是一人,周圍不斷有騎兵衝來,琥國騎兵也不是蓋的,對於胡人這個老對手,他們早就想會會了。雙方騎兵同樣手舉彎刀迎面對撞。強壯的戰馬揚起前蹄對天嘶鳴,馬背上的勇士大吼殺出一條血路。
這小隊胡人兵馬並不很多,只幾千人左右。正好馮肅也是六千騎兵,實力旗鼓相當。常年的勝仗讓胡人開始得意忘形,在他們眼裡,小小的琥國根本不足以與他們對抗。王妃還不是手到擒來?不想輕敵讓他們馬失前蹄,在郝衝的帶領下琥國騎兵個個不懼生死,手中的彎刀似鐮刀般收割著人頭。無頭屍滿地都是,血水將花草都染成了紅色,腥臭陣陣。郝衝更是身先士卒,渾身是膽,獨自一人闖進騎兵陣大開殺戒。大小傷口掛滿全身,可他勇猛沒有絲毫退卻。殺意濃濃,直教人心肝俱顫。見大周人如此,他們琥國勇士哪能在王妃面前落後於人!
紛紛奮勇向前。狹路相逢勇者勝!馮肅更是豁出命來,扔掉手裡的劍,轉而撿起胡人掉在地上的彎刀。他與郝衝背對背,一起殺入胡軍中心。二人如暗夜裡的明珠,眼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