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不小。雖現已學習我大周定居一處,可其更多的部落還是沿襲著祖先的生活。阿託石一部雖大,也不能一言九鼎。他們之間紛爭不斷,自顧尚且不暇又何來爭霸一說?”
看眾人都等著他的下文無人打斷,才又繼續說道:“他們與容肆捱得最近,自然容易被其利用。本來也不過利害關係,無可厚非。也就是說,胡人此次前來大概是打著撈一把就跑的心思吧。如今他們被趕進裕州,容肆又無暇他顧。若是真心與容肆結盟,他們哪用理會臨水城?只要堅決挺進隆州與其匯合即可。屆時,定能破城進定州。可這樣一來,損兵折將在所難免。” 話到這,眾人一副思索的樣子。
“他們不過打秋風,而容肆想稱霸。打秋風又要損兵折將,爭霸他們又無緣,豈不得不償失了?阿託石也許突然開竅了,被當槍使的滋味兒可不好受。現下紛亂四起,也只有西邊東邊平靜些。東有陳霸開,其他不說單單物資方面絕對不如吳熊厚。西部水草豐美,土地肥沃。吳熊厚經營數載,是胡人最好的選擇。要不然只挑些瘦的,讓阿託石回去如何自處?豈不遭人笑話,威信也會大打折扣。”
話落,眾人又是一番討論。確實如杜啟明所言,如果不是愛惜自己的勇士,燒了糧草又怎樣?既然喜食人乾脆堅持到容肆那嘛。到時候城破之時隨便他們吃。何必又要暫時進入裕州?不過一個馮肅,區區六千騎兵而已。人心險惡,杜啟明只是一種推測。眾人又開始爭論不休。最後合為一點,按照杜啟明的話來說,就是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當晚,周盛安派人潛入西邊給吳雄厚寵姬送去密信。
第67章 吳熊厚
春至冬去萬物生。四月的陵城滿城綠柳隨風飄揚,文人雅士贊詠春景的詩詞滿天飛。哪家小女初長成?倩影半倚綠柳,窈窕身姿若隱若現,引得不遠處畫舫上的風流才子們紛紛站在船頭眺望。皇后的歸來讓陵城人半懸著的心落下。景王周舵安接任大將軍一職,五千精兵終於重現天日,他們成為了御林軍,原先王演之的人被斬殺殆盡。
血染宮牆,宮人們努力沖刷了好幾天才徹底清理乾淨。陰雨天過去,久違的陽光帶走了最後一絲血腥味。杜啟明身著淡藍色的薄衫,微風俏皮的拂起衣袖。長身玉立,氣質出眾。細碎的陽光在他身上濺起金光,遠遠看去如謫仙般美好。下朝歸來的周盛安剛好看到這幕,他輕輕走到杜啟明身後,將其用力擁進懷中。自從陰霾散盡,杜啟明日日站在宮殿高處眺望遠方。
周盛安從未問過他在看什麼,每次杜啟明眺望之時,他都會出現在其身後,用溫暖的懷抱盡訴愛慕之情。他們的婚姻來得突然,初見之下的好感,在他們同生共死渡過患難的時光中發芽壯大。時至今日,情早已深。“我已命工匠造合葬墓。你我生同衾死同槨。” 周盛安在他耳旁低語。杜啟明不答,只是將身子嵌得更深,而周盛安則回以熱烈的擁吻。
“父皇,母后!” 周定小小的身影從遠處跑來,他的身後則緊緊跟著周武衝。杜啟明臉微紅,推開周盛安與衝過來的周定抱了個滿懷。小孩兒咯咯笑,清秀的眉目告訴人們,他來日定是個俊俏男子。周武衝則規矩多了,給兩位行了禮。一家四口說著笑著,家和萬事興,底下的宮人們心裡暗想。
陵城陽光萬丈,它的西側卻陰雲密佈。不知老天有意還是無意,整個晉地都沐浴在陽光下了,偏偏西部卻整日陰雨連綿。好不容易天晴,也是陰天。一位老臣抬頭看天,無聲的嘆息。片刻後,他面見吳熊厚。吳熊厚眉頭深鎖,鬼天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可惡的胡人向他逼近,他卻一籌莫展。不甘心,憤怒這些負面情緒最終化為了一個想法……活下去!若說以前的他,必是雄心萬丈,誓爭天下。如今,卻想著怎樣保命。派去臨水城的探子久久為歸,之後傳來馮泰巖擊退容肆的事。王演之被其困坐臨水,這訊息還是太子傳給他的。
他鬧不明白,眼看著國之將亡,周盛安是怎麼突然反客為主的。他又是什麼時候翻盤的?記得當時容肆大軍剛到,王演之還抽調了幾乎所有定州兵力。搖搖頭,吳熊厚無奈的嘆息,大概天意吧。這一切簡直如鏡中月水中花叫人看不清。他獨大了十多年,如今王演之倒了,容肆被拒之隆城門外,胡人向他而來!怎麼會這樣呢?“您怎麼了?妾唱的不好麼?”
他的寵姬唱了整整五支小曲兒,對方卻無一絲回應。直到提醒,吳熊厚才反應過來。剛想安慰幾句,忽聞有他的謀臣前來,整理了下衣服便匆匆走了。頓時,寵姬臉上的媚笑全無。他冷眼看著吳熊厚的背影,十支纖指絞做一團。原先杜啟明命他找機會殺了吳熊厚,許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