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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如果敗於對方,就會跟著對方姓,以此希望能繼承對方的力量。他們並不像大周人那樣注重門第或者姓氏,阿託石也不例外。吳熊厚皮糙肉厚,自然能抗能打,頗和阿託石的心意。阿託石很快興奮起來。

兩人一觸即分,仔細觀察著對方的動作神態,好率先掌握其破綻。阿託石掂了掂了手裡的彎刀,說:“如果你們大周人能打敗我,那麼便即刻撤軍!並將勝者奉為我部族勇士!” 此話一出,吳熊厚臉色一變。剛才雙方短暫的相接,他就感覺到對方噴薄的力量。說實話,打平手還有幾分可能。得勝,他沒那個能力。阿託石自然將對方的神色收入眼底,突然意興闌珊。難道就不能有個人能與他一較高下?

反正現在騎兵也衝進了城裡,糧食女人錢財等等唾手可得,這趟打秋風他已經賺了。阿託石收回彎刀,看了眼吳熊厚便翻身上馬。他的方向是吳熊厚的府邸,裡面不少寶貝呢。吳熊厚眼看著胡人如入無人之境,心中悲憤快要將他吞沒。這場仗,在城門倒下的那一刻,他便輸了。現在怎麼辦?只能鳴金收兵。殘兵敗將被重新集結,胡人掠奪完後並未放火燒城。在阿託石的授意下,他們居然退了出去。

大周人非常詫異,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主意。可阿託石腦子十分清醒,好東西搶完了,要個空城何用?現在容肆被阻,天子手下強將反而空了出來。他可沒忘記守在臨水城的陳霸開。如果他貿然佔領城池,對天子來說就是挑釁,到時候得不償失,這不是他想要的。阿託石經過幾年的歷練,也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頭腦簡單的武夫了。

不管胡人什麼目的,吳熊厚是大大鬆了口氣。但想起阿託石剛才的話,如果沒人能勝他,估計他們全都得死在這裡。正好,空城一座,連墳墓都省了,吳熊厚一籌莫展。第二天,他便宣佈如果有人能勝阿託石,他願意將主公的位置讓於勝者。此言一出,立刻造成了轟動。底下的將士們蠢蠢欲動。阿託石還是十分守諾的,他給吳熊厚時間,這段時間他保證不再進城。反正,城內的東西都幾乎被搜刮光了。就在這當口,援軍雷渠姍姍來遲。

大軍一到,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一座破敗的城池。城門斷成兩截,門戶大開。城內百姓流離失所,處處都是痛哭的人。燒屍首的黑煙到處都是,濃濃的臭味刺激著人的神經。吳熊厚神情悽苦,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強打精神出城迎接。這幾天,吳熊厚簡直老了十歲。原本烏黑的頭髮,現在已冒出些白髮。以往傲氣的樣子,現在更是一點都不剩。

若不是臉沒變,雷渠簡直認不出他來了。雷渠小時候曾與他見過一面,不過坐在末席,想必吳熊厚記不得了,但雷渠倒是沒忘。當年他意氣風發的樣子,讓雷渠有很深的印象。看來,吳熊厚元氣大傷啊。因為城內幾乎被劫掠一空,所以雷渠他們只能吃著自己帶來的乾糧。甚至,城內的百姓都朝他們要糧吃。吳熊厚更是腆著臉,雙手捧著碗熱乎乎的稀粥吃得不亦樂乎。

若是個有氣節的,現在肯定殉節了。由此可見,吳熊厚是個有雄心但怕死的人。寧願彎下腰求食,也不願挺直背赴死。不過,人各有志無可厚非,雷渠也不好非議。喝完了粥,渾身舒坦。吳熊厚這才開口道:“將軍今日施粥之恩,熊厚不敢忘,還請受我一拜。” 說完,吳熊厚果然行了個禮。接著他又道:“將軍也已看見了,我城內空空如也被胡人劫掠一空。現下,胡人城外虎視眈眈,我是終日夜不能寐啊。”

事實上,當日胡人進了他的府邸搶了不少女人,那名寵姬自然在列,只有年老色衰的正室逃過一劫。好在他的兒子們全都無事,除了大兒子受傷外。“將軍想必已經聽聞了吧。” “此言當真?” 雷渠問。吳熊厚點了點頭。阿託石一事城內傳得沸沸揚揚,他也略有耳聞,沒想到竟是真的。

既然如此,雷渠眼珠一轉,說:“吳大人不必擔心,明日我去會會他。” 吳熊厚眼睛一亮:“那就拜謝將軍了!” 言罷又是一拜。還不等他起身,雷渠道:“還望大人信守承諾。” 吳熊厚臉色僵硬,事到如今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只能硬著頭皮又做了一番承諾。雷渠高大威猛,一見就是個能打的。尤其兩柄巨錘,更是一人難提。除了他,吳熊厚也別無選擇。那些敢於挑戰的人,全都豎著出去橫著回來,沒一個活口。

第二天,雷渠果然單槍匹馬進了阿託石的大營。一到地,就引起了胡人的轟動。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高壯的大周人!待進了主帳,阿託石一見,內心十分欣喜。雷渠不卑不亢,說話聲音洪亮,強壯的體格更是讓人羨慕不已。阿託石見他如此爽利,馬上起身相迎。“不知壯士姓名,還望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