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會出去麼?怎麼可能!到時候全城封鎖,一個個全殺了,再推脫給陳霸開說是他造的反,一切都能有憑有據。別忘了,陳霸開上個月還攻打裕州來著。周懷天頭疼,找不出拒絕王演之的藉口,那就是師出無名,會讓皇室失了天下人的信任,此非同兒戲。
就在眾人愁眉不展之際,琥國使者突然出現在陵城街頭。一般來說,出使他國必須事前通知,可這次不知為何琥國居然這樣失禮。王演之得知後心頭一跳,不好的預感像螞蝗一樣深深吸附在他的身上,怎麼也甩不掉。不行,得去看看!稱病在家的王演之於五天後的今天終於重新走進正殿。周盛安還是老樣子,高位上不言不語面無表情。既然使者已到,不召見肯定是不行的。沒多久,安靜隨著使者的到來被生生打破。使者朝著周盛安行了個大禮,按照他們的禮節。“尊貴的天子陛下,我國王妃將要來貴國探親。
為了表達他對您的尊敬,特此叫下臣前來覲見。” 探親?周盛安揚了下右眉。琥國如今的王妃乃馮泰巖的次子馮肅。去年琥國王突然歸天,四王子也就是馮肅的丈夫阿律突骨起兵,贏得了王位並於今年順利平亂。馮肅自從出嫁以來,從未回來過。此時探親又恰恰在這麼敏感的時刻,不得不讓浮想聯翩。果然,王演之坐不住了。什麼探親,一個黃口小兒還妄圖矇蔽他的雙眼嗎?可笑!分明就是對他施壓!這也是人之常情,馮肅的父親馮泰巖可是被王演之威脅著呢,能不著急嗎?眾人聽聞竊竊私語,眼神各異。
使者毫不在意繼續說道:“尊貴的陛下,王妃思父心切,現在已然在路上了。為了保證他的安全,我王特令六千騎兵隨護。” 說到這,話頭一轉,“我大王深知陛下您日理萬機,本無意為此事打擾。可惜王妃行至隆州,才得知他的父親大人居然去了裕州。倉促轉道之下,又恐引起誤會,這才特命我前來。不想,裕州竟戰火四起,王妃卻只寥寥數千人陪護。下臣此次前來還望陛下您能體諒我們的難處,派出神兵護我周全。” 使者一席話避重就輕,一點也沒提及琥國為什麼沒事前通知,為什麼選在這麼敏感的時刻。
他不提不代表人不知。使者一席話分明是在表明琥國堅決擁護皇室的立場,蕭益為首的天子黨立即站出來隨聲附和,請求周盛安即刻發兵裕州以免引起兩國不必要的誤會。中立派居然也出聲請求,不是他們擁護什麼人,而是如果王妃真要出意外,到時候跟琥國打起來,誰也得不了好啊!朝廷三分之二的人傾向出兵,王演之簡直恨得咬牙切齒。此時太尉黨人居然沉默不語,絲毫沒有反駁的意思。還怎麼反駁啊?人家都做到這份上了,怕兩國誤會,請求天子派兵監督順便保護他們安全。如若提出反對意見,你是何居心?不是明擺著讓周盛安揪小辮子嘛!此時又能說些什麼呢?只能預設!
可預設不代表妥協,更不代表就不打了!王演之是誰?沒兩手沒狠心能走到今天?王演之朝廷上表現得十分安靜,甚至也出聲附和出兵提議。由於連他都開了口,周盛安大筆一揮定於後日發兵裕州。既然是保護琥國王妃,派個二千人足矣,他自己還有六千騎兵呢。說實話,要不是琥國派人過來說明緣由,那麼騎兵真的會讓人誤會他們是要趁機撥亂。六千騎兵啊!全是精兵!琥國人與北方的胡人一樣善騎射,原先也是遊牧民族。騎兵更是他們的利刃,連北方胡人見了都不敢說能百分百戰勝他們,十分了得。
這幾千人,如果願意,真的可以拿下一座縣城!馮肅頗得阿律突骨寵愛,本來人家就一見鍾情。嫁了過去更是用心對他,原先納的姬妾全被遣散了,只留下了子嗣。阿律突骨女兒多於兒子,不過五個而已。他們母親走後,頗有怨言。馮肅會做人,藉機對他們恩威並施,暫時相安無事。更何況,馮肅還允許他們母子相見,如此孩子們對他的怨言也漸漸散了。
馮肅在琥國的地位慢慢鞏固,又是周國大將軍的兒子,琥國人再沒文化也不能輕易得罪他。杜啟明也為了他做了不少事情。比如互市,琥國人漸漸從中得了不少好處,更是對大周國死心塌地,也更加愛戴他們的王妃了。在馮肅不經意的宣傳下,琥國貴族被他灌以如果大周沒了,互市就會取消的思想。不管是不是真的,反正日後幾十年是不會再有了。為何?因為不管大周誰會取勝,都無暇顧及他們。你想啊,國內戰亂不斷,自身難保了都,誰還會有閒心顧及他們族人死活?到時候又得回到打秋風的時代。隨著互市開放,原先還能吃苦的貴族們也漸漸習慣了大周國華麗的絲綢,精美的容器,精緻的膳食。
百姓也漸漸習慣了不餓肚子的生活。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說,他們國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