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憤,何用?不過口舌之爭罷了。我已近失三分之二城池,這可如何是好?唉!之前燒了他糧草數萬,沒想到居然又補了回來。難道天意真要滅我?” “主公慎言!” “我數十萬大軍竟然連連敗退,何故?” “這。。。” 心腹一時答不上來,十分尷尬。吳熊厚揮揮手,讓他退了下去。
又喝了壺酒,吳熊厚才起身朝寢室走去。他內心複雜,接連幾天都沒閤眼了。唉!誰說天下易得不易守?我看天下不止不易得,更是得之難於上青天啊!沒想到陳霸開竟然投了天子,他是那麼傲氣的人。莫非天子真有那麼好心能不殺他?可皇后和太子都不惜與王演之翻臉保他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派去的探子回報也這麼說,事實確鑿。
這種時候最考驗人心,他們非親非故之前還進攻過皇后,吳熊厚坐在榻上陷入了沉思。“大王,大王?” 一截白嫩藕臂伸出錦被,塗著鮮紅豆蔻的纖纖玉指輕輕扯了扯吳熊厚的衣角。吳熊厚轉過頭,只見一妙齡少婦美眸寒春,似有委屈般咬著水潤紅唇看著他。不禁心神一動,拉過美人抱在懷裡哄道:“美人莫惱,莫惱。是孤忽略了,這就給美人賠不是。來人啊!賜玉鐲一對!”
很快,侍女拿著對兒羊脂玉鐲呈了上來。可美人卻將它放在一旁,縮在吳熊厚懷裡輕聲輕語道:“賤妾不要這些,賤妾只要大王!妾不懂朝堂之事,只是日日見大王眉頭緊鎖,卻無法替大王分憂。大王!乾脆把賤妾充做軍妓吧,也好,也好全了大王名聲!” 一席話酥軟又糯,頓時讓吳熊厚整個人都軟了幾分。他柔語說:“美人何出此言?是誰膽敢胡言亂語!” 美人含淚悲悲切切:“賤妾也不曉得出了何事。近幾日偶然聽見下人們說,說。。。也罷,賤妾本就卑賤如螻蟻,還請大王忘了賤妾吧!”
果然!他們戰場接連失利,臣子們自然有所不滿。可又不敢說他的不是,只能轉移目標到其他人身上了。奈何這美人十分得寵,便無端成了眾矢之的。吳熊厚愛憐的將她摟得更緊,安慰著:“美人莫慌,哪個再亂嚼舌根孤就讓他身首異處!好了好了,快睡吧,以後莫要再提此事。” 吳熊厚不悅,他身為一方霸主連天子都給三分薄面。如今怎麼連個女人都寵不了了?簡直豈有此理!
第二天一早,吳熊厚又去議事。美人獨自斜倚榻上,身段婀娜多姿媚而不俗,多看一眼都會讓人血脈噴張。“夫人,您的茶。” 侍女上了茶便退下,室內只餘她一人。只見她突然從懷裡拿出封空白帛書,而後將食指沾了沾茶湯,一點點塗在了帛書上。不消片刻,字跡盡顯。快速看完,她隨手燒了個乾淨。隨後,緩緩出聲道:“若我將來死了,也不知會是個什麼葬呢。” 瞬間,室內外跪倒一片,美人紅唇冷笑。她是天下皆知的美人,原先已婚配夫妻感情極深。哪知後被吳熊厚搶了去,自此成了他的寵妃。按照規矩,這等寵姬亡故,自然陪葬少不得。
五畜自不必說,就是身前服侍過自己的下人也得埋進去一二。美人這話一出,只要沒傻的誰不是趕緊表忠心?昨夜大王的態度可是明擺著呢。確實,近日總有大臣要吳熊厚將她處理了,昨晚那番話一來試探試探,二來就是震懾敢有二心的下人們。這還不夠,她招數多著呢!就算殺了大臣,也不會殺了她。美人眼珠子轉轉,她深知吳熊厚節節敗退的事。他死不死倒無所謂,主要是若真就那麼沒了,她的後果可想而知。又有哪個女人願意淪為男人的玩物?須得好生為自己鋪鋪路。皇后?美人纖指輕撫著那對羊脂玉鐲,美眸佈滿了心思。
第59章 坐困池中2
太子被困池中城已經過去將近三十多天了。原先城內上空隔幾天就會冒出徐徐青煙,到了現在則是日日青煙不斷,叫人看了心裡好生難受。那煙不是裊裊炊煙,而是燒死人的臭煙!不錯,城內糧草告急,百姓已然開始大批死亡,就是士兵也開始不斷有人故去。傷兵更不用說了,早就死了個乾乾淨淨。城內死角處屍體不斷增加,堆起來竟然快要爬上城頭!燒都燒不完吶!再這樣下去還怎麼守城?民心已經極度不穩,士兵缺糧少食還沒水,又怎麼打仗拼命?周懷天滿臉陰沉端坐不語,王演之真是好狠的心!看來非叫他死不可!
杜啟明也沒閒著,天天與臨水城和陵城通著書信,人也瘦了一大圈。誰死了太子也不能死!國之根本豈能倒塌?如若太子真不幸,那麼王演之絕對會從他處再立個太子,到時候又是一番折騰。太子一倒,側面顯示了天子的無能,這不徹底涼了太子黨的心麼!再怎麼飛鴿傳信,也不可能像原先世界那樣快速。來來去去的,一下子就能耗掉許多天,況且每一天都有生命在消失!杜啟明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