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楊晟開啟房門,便見到秦霄竹獨自站在院中,手中持著佩劍,一動不動。
楊晟忽覺不妙,下意識便伸手關門,可是已經晚了一步,秦霄竹手中長劍一抖,已朝楊晟身前襲來。
秦霄竹使的招式楊晟也熟悉,是靖雲派的基礎劍招——攬月,不過由他駛來,姿態堪稱曼妙,短短三步,秦霄竹的劍尖已經指向了楊晟眼前。
楊晟隨手將門一推,擋了秦霄竹片刻,回身自桌邊拿起自己佩劍,劍未出鞘,秦霄竹的長劍又已襲來,楊晟只得使劍鞘連擋了他三招,只是第四招時,楊晟已經技窮,身體往後躺倒在床上,再無可避,被秦霄竹用劍指在咽喉處。
秦霄竹一腳踩在楊晟榻上,尚未收劍,問道:“怎不出飛刀?”
楊晟應道:“師弟招式太快,我來不及。”
秦霄竹搖頭,“騙我。”他突然伸手,摸上楊晟腰身。
楊晟頓時漲紅了臉,只好在面板本來黝黑,看著不顯眼。
秦霄竹摸到楊晟腰上錦囊,拉開看一眼裡面飛刀,然後扔還楊晟身上,隨即直起身體,收劍還鞘,說道:“大師兄,不要看不上我,你不肯出手,遲早讓你命喪我劍下。”
楊晟抬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無奈笑笑,只嘆秦霄竹未免太過無情。他站起身,拿起桌上包裹,對秦霄竹道:“走吧。”
秦霄竹點了點頭,“好。”
離開山門時,仍是回來那天的兩位師弟值守,見了楊晟都驚訝道:“大師兄,你剛回來又要走?”
楊晟笑了笑道:“是啊,過些日子才能回來請你們吃酒了。”
那兩名弟子見到秦霄竹,有些驚奇,道:“秦師兄也要一同下山?”
秦霄竹神色冷淡,只點了點頭。
楊晟怕他們覺得尷尬,開口圓場道:“我與秦師弟一同去。”
其中一名弟子聞言嘆道:“什麼時候我們也能隨師兄下山見識見識。”
楊晟笑著拍他肩膀,“下次定有機會。”
說完,楊晟與秦霄竹下山,已經有弟子將馬給他們備好,兩人一人一騎,朝著淮北去了。
一路上,秦霄竹並不怎麼與楊晟交談,楊晟心裡也記掛著夏家之事,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
秦霄竹自上入了靖雲派的門之後,幾乎就沒怎麼下過山,這一路走來,無論吃飯還是投宿,全是楊晟說了算,秦霄竹不會有一點意見。
有時楊晟問起秦霄竹對夏家一事看法,他也只是冷淡應道:“我不知道。”
楊晟頗為無奈,只好說道:“夏老爺子為人仗義,不知怎會招惹到這等惡人。”
秦霄竹卻突然說道:“那雌雄大盜我倒是想要會上一會。”
楊晟心知秦霄竹此行定是衝著那雌雄大盜去的,不由暗自輕嘆,勸道:“萬事小心,不要大意。”
秦霄竹只是淡淡點頭。
這一次不比那時帶著展戎去天命谷,一路都是走的官道,也不必躲避官兵追捕,只過了三日,兩人已經到了淮北。
一進淮北城門,楊晟便注意到來來往往多了許多江湖人士,那些手裡握著大刀的、胸口肌肉賁張的,也不知是些什麼來歷,又是為何而來。
楊晟打馬在前,秦霄竹緊跟其後,兩人朝著夏府方向行去。
轉過一條街巷,楊晟只覺得周圍冷清了起來,抬頭便見前面街旁硃紅大門前高高掛著兩個白燈籠,中間白紗挽起,一朵百花搭在了牌匾之上。
楊晟來過一次,那時還是夏鄒化親自領著他,他當時感嘆夏府規模宏偉,夏家不但是武林世家,還是淮北豪紳。
楊晟下馬,回身示意秦霄竹也下了馬來,兩人牽馬緩緩走近。那硃紅大門是開著的,門口守著一個小廝,十分年輕,他見楊晟與秦霄竹走近,躬身行禮道:“二位可是來拜祭我們叔老爺的?”
楊晟點了點頭,“我們乃靖雲劍派門下弟子,勞煩小兄弟通傳一聲。”
那小廝道:“稍等。”隨即往門內走去。
片刻後,兩人見到從內屋迎出一名容貌清俊的青年公子,他披麻戴孝,見了楊晟二人,拱手道:“恭迎靖雲劍派二位少俠。”
楊晟還了禮,起身時問道:“閣下可是夏栩夏公子?”
那青年道:“正是在下。”
原來這青年人就是夏鄒化的侄子,夏家滿門被滅,就連丫鬟小廝也死得一個不剩,如今這屋裡下人,也都是夏栩帶著一起過來的。
楊晟與秦霄竹通報了姓名,又聽那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