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繼續,你們繼續,我只是來撿只鴿子而已,我什麼都沒看見啊!”
“……”楚大人終於想到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裡,全都是因為死的那隻該死的鴿子!“鴿子給我。”楚大人說,語氣溫柔若含了蜜糖,面目卻猙獰如鬼。
孫斯見沒由來打了一個寒顫,戰戰兢兢將鴿子交給楚江開,心想自己不過是撿只鳥而已,哪裡得罪了楚大人,卻沒想到得罪楚大人的不是他,而是他手中的鴿子。楚江開接過鴿子後,狠狠掐住它的小脖子——“我叫你吃我的月餅吃我的月餅吃我的月餅!!!”
原來那鴿子不是殺了他全家啊……
孫斯見擦擦汗水。
何人覺默默轉過頭。
這是師兄弟兩人終於看不下去了。
孫大夫說;“大人你要淡定啊!”
被楚大人無視了。
何仵作說,“鴿子腿上有信。”
信?楚江開終於回過神來,看看鴿子腿,果然綁了一個信筒。他將裡面的信件取出來。
“致楚阿呆,我與陵近期將回濱洲過中秋,備好酒等我們。——嚴鴻渡”
孫斯見扶扶發冠,道,“不會吧,這倆禍害要回來?”
楚江開問,“今天是什麼時間?”
何人覺說:“十四,八月十四。”
“哎?”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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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秋傍晚,濱洲碼頭,濱洲父母官楚江開楚大人站在岸邊,帶著鹹味的溼潤海風將他的衣服吹得呲啦呲啦亂響。
一艘船靠了岸,船上下來兩個男子。一個玄衣若墨,一個白衣勝雪,玄衣者手執玉骨折扇,白衣者腰懸弦月長刀。
“你們兩個是在學遊神時,扮的黑白無常?”楚江開問他們。
“瞎說,我們這是黑白郎君!”嚴鴻渡笑嘻嘻搭住老友的肩膀。
此兩人,正是樓陵與嚴鴻渡,自從兩人經歷地過了一場生死後,跟看破紅塵似的,一起遊山玩水去,此時兩人慾往潮州,恰巧經過濱洲,又趕上中秋,於是決定來看看老友,一同過箇中秋節。
“我說,可有備上好酒?”樓陵開啟摺扇,從另一邊攬住楚江開,為他扇風。
楚江開說,“有,有,陵要的酒,如何能不備,不過……”話鋒一轉,神秘莫測地笑起來,“要喝好酒,可要下點功夫。”
“嗯?好吧,就讓我看看你還準備了什麼好節目。”
幾人說說笑笑走到濱洲府衙,何人覺、孫斯見、向遷崇已經在門口等著。樓陵走到何人覺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一通,最後盯住他的臉。
何人覺冷冷地回望,“樓閣主,有何指教?”
“嘖嘖……”樓陵說:“我總覺得何仵作變了。”
“哪裡變了?”何人覺問。
樓陵卻不作答,大笑三聲,走入門中。
向遷崇向捕頭問衙役張小乙,“這人誰啊,這麼囂張?”
張小乙嘆了口氣,說:“曾經有段時間,他走到哪裡哪裡就會死人,所以他就囂張了。”
向遷崇:“……果然有囂張的理由!”
濱洲府衙內院吊滿燈籠,燈籠下襬著桌子,各色飯菜瓜果擺的滿滿的,卻惟獨是沒有酒。
樓陵挑了挑眉頭,手中的扇子搖啊搖的,問楚大人,“江開,你說的好酒在哪?”
楚江開笑得神秘莫測,說;“一會你便知曉。”
“裝神弄鬼。”樓陵意味深長地看了站在楚江開身邊的何人覺一眼,“是不是某人的口水吃多了,也沾惹上這壞毛病。”
“你說的什麼呀!”楚大人頓時紅了臉,而樓陵口中的“某人”,則是面無表情,依然一臉冷然,道,“樓閣主也不差,將嚴老闆的惡習學了個十成十。”
“你們兩個……今天中秋,消停消停吧。”被點名的嚴老闆連忙出來做和事佬,說罷,他將目光停留在何人覺身上,半晌,說:“何仵作,許久不見你似乎,越來越……咳……”沒說完的話被何人覺用目光扼殺在喉嚨中,嚴老闆掩飾尷尬打著哈哈,“啊啊,還是喝酒吧喝酒!江開啊,酒呢?”
楚江開微微一笑,說,“酒啊,在這裡。”他指指頭上的燈籠。
“哦……是要猜燈謎?”樓陵伸手將一個燈籠轉過來,只見上面寫著一句詩,“人跡板橋霜,打字一。”
“人為立人,板橋為一,霜取其顏色,白,是個‘佰’字。”嚴鴻渡說,“猜謎的話,可沒有我猜不中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