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自稱功夫很好嗎?為什麼何仵作和你在一起還會出事!”向遷崇晃著楚江開的肩膀,反覆將這兩句話問了兩遍。
楚江開只是沉默地推開向遷崇的手,繼續檢驗著,昨晚發現的屍首。
向遷崇見楚江開不說話,又想質問他,一邊的張小乙看不過,拉住向遷崇,道,“向捕頭,你這樣問大人也是無濟於事,孫大夫正在給何先生看著不是嗎?要是何先生有什麼三長兩短,大人肯定比你急。”
“他急個屁!你看他從昨天晚上到現在除了對著這具屍體之外有說過半句關心何仵作的話嗎?
張小乙無言。
說到昨晚,那真的叫人驚心,大半夜的楚大人突然翻牆進來,那時候恰巧是張小乙守衛,張小乙見到楚大人渾身是血,抱著也同樣染盡鮮紅的何仵作,直奔孫大夫的住處,一腳踢開孫大人的大門,將何仵作塞給孫大夫,冷酷地說:“救他。”
又風馳電掣地召集衙役去找回一具屍體,然後躲進仵作房,親自驗屍。
明明是那樣害怕屍體的楚大人,卻親自驗屍。
此時東方初泛魚白,天將亮未亮,孫大夫那邊沒訊息,楚大人這邊也是一直沉寂。
不過可以看出來,楚大人的手在抖。
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無疑小張衙役也是俗人。
“小乙。”楚江開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冷,有些沙啞,也有些顫抖。
張小乙殷勤地回應,“大人有何吩咐?”
楚江開道,“備上筆墨紙硯。”
“是。”張小乙迅速領了命令,並且很快地拿了過來,
楚江開又命張小乙研墨,迅速記下死因,死亡的時間。
死於嚴重失血,身上有大量創口,死亡的時間是丑時一刻……楚江開停下筆,將筆放下,抬頭看向窗外。
“大人天亮了。”張小乙輕聲說。
“嗯。”
“您,不去看看嗎?”張小乙試探性地問。
楚江開愣了一下,搖搖頭,說,“我怕。”
越是害怕,越想知道情況,就越是不敢去問,害怕得到的那個答案,是自己
最不想聽到的那一個。
“大人……”張小乙不知道說什麼話來安慰比較好。
正如向捕頭所說的,何仵作是和楚大人在一起的時候遇見了危險,楚大人有多少自責,多少後悔,多少內疚與歉意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沉默半晌,張小乙說,“大人您不去換身衣服嗎?”
看著全身溼透的,沾滿血跡的衣服,楚江開還是搖頭。
“可是萬一著了涼……”
“無礙。”
楚大人說話變得與何先生一樣簡潔了,張小乙嘆了一口氣,“要是何先生看到你這樣,他一定會生氣的。”
“生氣,挺好的。”楚江開語調平平,聽不出半分情緒波動。
張小乙實在不知道如何開導陷入情緒低估的楚大人。
楚大人總是很溫柔,又十分愛笑,笑起來燦爛得可以閃瞎狗眼,可從來不曾有過低落的時候。
張小乙不由自主地嘆了一口氣。
突然又聽見楚大人說,“小乙,你今天話真多。去跟畫師要死者的畫像,查清他的身份。”
“是……”張小乙無語凝咽,他哪裡話多了,明明是大人話少了!
張小乙走後,楚江開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室內十分簡潔,東西擺放得整整齊齊,似乎還有一絲殘留的玉蘭花清冷的香氣,是那人身上的味道。
楚江開手託著腦袋,手掌掩住雙目。右手緊緊地握住。
昨晚這隻手,還曾與他十指交握,他的指尖很涼,掌心卻很暖。
又是自己,鬆開了他的手,跑去追兇手,才導致他遇上危險。
何人覺,你千萬不能有事,不然,就算是十八層地獄,我也要追去。
卷二十四 報私怨大夫欺大人
孫大夫:其實我一點都不想欺負楚大人,真的。
張小乙:真的,看不出來。
孫大夫:沒辦法,可是他的M屬性太讓人想狠狠地虐。
張小乙:……神馬是M屬性?
孫大夫:啊哈哈,這是紅毛語,小孩子不必懂。
“我本是仵作院中那株玉蘭樹,修煉千年,五年前剛歷千年天劫,又逢乾旱,本體幾乎死亡,是你對我殷殷照看,澆水施肥,將我救活,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