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輕衫穿梭其中,讓人眼花繚亂。
定了定心神,走進去。跟在後面的張小乙擦擦汗,他才十六歲,來這種地方,會不會……但是楚大人並沒有給他胡思亂想的時間,一見大人走進去,張小乙連忙跟上,要是讓大人出了什麼事情,他一定會滅口的。但是這種地方……不心猿意馬的男人肯定是不正常的啊!!
大人啊!張小乙緊緊跟著楚江開為他護航。可是他忘記兩點——首先,大人長得很帥。長得很帥的男人進了雲 雨夢澤,多數會被啃得骨頭渣子都不留;其次,大人雖然穿著便服,卻是件刺繡精美,看起來十分華貴的衣物,很容易被認為是“有錢人”的衣服。有 錢人進了雲雨夢澤大多數荷包會被吸得連渣子都不剩。兼備以上兩個特點的大人進入雲 雨夢澤簡直是送羊入虎口一般,想貼上來的姑娘多不勝數,絕對不是張小乙一人之力可以排解的。
楚大人顯然也很苦惱,這地方人實在太多,想使輕功脫身都沒辦法。可是任著鶯鶯燕燕們吃軟豆腐他也不樂意。
就在這兩人皆是束手無策的當口,聽見一道十分好聽的聲音道:“楚兄,久見了。”
楚江開想不出
楚江開想不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倒是那群美人,一看到那人來,
竟然是自動退讓出到一邊,楚江開看清了那人,那是個男人,頭髮極長,用根烏木的簪子斜斜挽了一部分在腦後,十足風流。而他的樣貌也是極好,眉目不似何人覺一般凌厲,如若江南的煙雨,瀰漫著化不開的霧氣,清秀,卻又妖嬈。輕輕笑起來,便能蓋住在場所有人的風采。
但是,楚江開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你……”楚江開想問你是誰,那男人卻挽住他的手臂,道:“楚兄,我在二樓有間雅間,你也一同來罷。”言畢,便不由分說地將楚江開拉著便走。
張小乙頓時緊張起來,扯住楚江開另一隻手。
“哎?”楚大人覺得自己成了拔河用的那根麻繩,被兩頭拉著,進退兩難。
“小乙!”楚大人並不知那男人的名字,不得已,喊了張小衙役一聲,張小衙役卻似乎誤解了,甩下楚大人的手,一臉憤然,道:“大人你個渣!”
“哈?”楚大人還來不及解釋,便被那不知名的男人拖走。
說起來,這男人還為楚江開結了圍。楚江開卻還不知如何是好,任憑那男人將自己拖到雅間。本來以為一定是有群姑娘候著,沒想到進入了,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雅間佈置相當簡潔,任何多餘的裝扮都沒有,中間一張圓桌上放置幾味點心。
“坐。”男人隨意招呼著楚江開,自己也往塌上斜倚,頗有些挑 逗的意味。
“閣下,請問你這是要做什麼?”楚大人也不坐下,就這樣站著與他說話。
“哦?你已經知道我是誰了?”雖然是問句,但是男人並沒有表示出驚訝的樣子。
楚大人苦笑一聲,道:“能叫雲 雨夢澤的姑娘讓道放人,又佔著最好的雅間而不讓姑娘陪,還不會被趕出門的,怎麼想都只有一人吧,殷老闆。”
男人終於露出驚訝的神情,道,“都說楚大人冰雪聰明,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在下殷未離。”
你才冰雪聰明,你全家都冰雪聰明!楚大人暗自腹誹著,面上卻是不動聲色與之周旋。他道,“殷老闆找本官來,是有何事情?”
殷未離把玩著自己的頭髮,半垂著眉,道;“無事便不能找你麼?別忘記可是我救你於水火之中啊。”說著殷未離站起來,走到楚江開身前,湊得是極近,連吐息都交織在一起。
楚大人向後退一步,端起架子,道,“本官是來尋人的。”楚大人平時是十分隨和,但是緊要關頭,還是可靠的。
殷未離見了他這樣,不由得收起戲謔,道,“我知你要找的那個人是誰。”
“咦?”
“這幾日總有官兵在雲 雨夢澤的門口徘徊,雲 雨夢澤又是人多嘴雜的地方,稍微問一下就知道了。”殷未離擺出一副無趣的模樣,雙手交在胸口,頭微微傾斜著,漆黑的眸子卻是看著楚江開,猶如,一隻在看著獵物的貓。楚江開被看得有些窘迫,正欲說什麼,適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殷未離揚聲道。門被開啟,門外站著一個少女,看不出來年紀,頭上簪著碧綠的玉歩搖,手上戴著上好的羊脂玉明月環,腰間也飾有叫不上名字的玉器,似乎是極愛玉器之人。
“你是那花容玉姿?”見此情形,楚江開有七八分曉得那少女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