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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楚江開連忙走近,細聲細語說:“我們來了。”

“嗯。”何人覺冷淡地應了一聲,直讓楚江開感到這句可比地窖中的冰還冷。

“都是這傢伙拖延的!”向捕頭指著楚江開一通譴責。

楚江開又豈是軟柿子,反擊道;“明明是你在地窖磨蹭半日不敢進來!”

向捕頭不甘示弱回敬。“不敢進來的是你……”話音未落,一支小刀“咻”地一聲釘在他距離他的鞋半個腳掌外的位置,要是剛剛邁得快一點,恐怕被釘到的就是腳掌了。向遷崇倒吸一口冷氣,退了小半步,看清那小刀就是方才何人覺手中拿的那一把,背脊頃刻汗如雨下頃刻。

何仵作瞥了楚江開與向遷崇兩人一眼,道,“閉嘴。”手又不知從何處抽出一把一模一樣的刀。

向遷崇不知道何人覺這一手,楚江開可是清清楚楚地明白。向來多才多藝的何仵作解剖屍體竟然也能練就一手例無虛發,指哪打哪的飛刀是相當神奇,當然比起何仵作自己親手仿製雷家的名琴這點也就微不足道了啊。

“還杵著做什麼?”話是對愣住的向遷崇說的,見他像木頭一樣愣在那裡,楚江開大人難免得意起來,啊哈哈,有誰比他更瞭解何人覺呢?

向捕頭終於回魂,;連忙過來一看,那陸過直挺挺地躺在那裡,臉色都是青的,上面有數塊紅紅紫紫的屍斑,十分駭人。但畢竟是見慣這些的人,向捕頭無甚感覺。

楚大人卻是不同,雖然見慣了,可是見慣了與能接受是兩碼子事!面上的神情不比那男屍好多少。楚大人退後一小步,卻碰到阻礙,他偏頭一瞧,是何人覺。

何人覺卻沒什麼反應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但是那接觸在一起的感覺是非常明顯的,手背挨著手背,冰涼而又光滑,楚大人快把他身置何地都忘記了,周圍什麼都消失不見,唯剩下他二人。

“大人。”一聲柔軟的叫聲,將他拉回現實,楚江開頓時清醒。卻見何人覺看著他,似融化的冰水,雖然還是冰冷,卻有種說不清的感覺。

何人覺不自然地將頭轉回去,低聲文:“你有在聽嗎?”

楚江開臉上煙霞烈火,紅通通的,不自覺地咳了一聲,才說,“你再說一遍,我想想。”

暗自將他的呆頭笑了一番,何人覺也沒擺出什麼不好看的臉色,反倒認真再次講解,指著屍首說,“你看。”

楚江開低頭一瞧,那陸過身上蓋著的布被掀開了,從胸口至下腹,橫豎各一刀,破開個丁字形的切口,因為已經死亡幾日,並內有血流出,紅紅黃黃的內臟就攤在肚中,還有些未被消化的食物,估計是胃也被切開了。楚江開捂住嘴巴,強壓著不適感,悶悶地說:“你快講,到底是發現了什麼?”

何人覺見他那樣,又湊近他幾分,拿了刀子,撥弄著,指給楚江開看:“他是吃過飯之後不久被殺的,胃中還留有未被消化的食物,以及——酒。”

“有酒?那陸過是何時死亡?”楚江開追問道。

“陸過死於十九日的晚上,具體時間已經不可考。”何人覺回答著,卻不抬頭。

“如此,倒是和他去會青玉的時間相同。”楚江開回想起當日在四色賭坊,那個賭徒確實是這樣說的,昨天去雲 雨夢澤一會青玉,卻怕打草驚蛇而沒有問清,現在想來,倒是失策了。

“可是一個弱女子,要怎麼一棍子把一個大男人打死?”向遷崇質疑道。“除非兇手不止一人。”

“對,這就是重點。很可能兇手另有其人。”楚大人微微一笑,“嗯,而這個答案,很快就可以知道了。”

“什麼意思?”向捕頭追問,楚大人笑得神秘莫測。向捕頭暗暗嘀咕一聲,裝神弄鬼。

楚大人耳尖啊,這話一字不落地挺進耳朵裡,“我就愛裝。”

“這樣的話都說得出來,你當你才十六歲嗎?”向捕頭變了張臉,兇惡地說。

“你才十六歲吧!娃娃臉!”楚大人毫無形象地頂回去。

何仵作看著簡直就是一個青年和一個少年在吵架的兩人,乾脆利落地想地窖口走去。他才剛走,便聽見某喊聲——

“等等!!”

何人覺懶得回頭去看,徑直向外走,楚大人屁顛屁顛跟上來,還有向捕頭,兩人一左一右地站在何人覺身側。繼續以眼生廝殺著。

兩個笨蛋,何人覺暗自道。稍微往楚江開一邊靠去。

從地窖出來,差不多是中午了,最近兩天天氣倒是極好,陽光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