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也看向門口。
一會兒的功夫,門口有聲音響起。
“少爺,外面有位洛公子求見,說是無垠公子的兄長。”
兩人對視一眼,神色莫名。
鐘磬寒望了望一臉無謂的洛無垠,“請他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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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點起點 。。。
殷宸很隨意地坐在桌旁,看到狀似親密的兩人,臉色晦暗不明。只是,隨身伺候的人才知道,這幾天殷宸的周圍有多麼恐怖,隨著戰事越來越順利,殷宸的臉色反而越來越差,旁人自是滿心疑惑,只有把一切歸咎於帝王的莫測。
殷宸看了眼洛無垠,慢慢開口,聲音有些艱澀,還帶上了許久不見的陌生,彷彿從前的一切親密都只是雲煙,“你真的決定留在塞北?”
洛無垠也是一臉的平靜,一切沉浸於心底,其實不需要再去多想什麼了,“是。”
這一次,殷宸奇異地沒有出聲阻止或是反駁。
場面一時間冷澀得讓人的心不禁發堵。
鐘磬寒站起身,忽然開口,“你們聊。”說著,轉身就走出了房間,只留下沉默的兩個人。
“木原之戰是你插得手?”半晌,殷宸才幽幽開口。
洛無垠也不否認,“是。”他一手把玩著茶杯,目光輕輕落在氤氳的茶汽中,嘴角帶著微笑。
殷宸忽然想起從前他也是這樣,平時不知道有多調皮,可是喝茶的時候從來就是規規矩矩的,無論是沏還是品總是優雅得讓人忍不住凝神,每次他因為朝廷的事情煩心的時候,殷翎總會沏好茶悄悄地待在房間等他,然後兩個人說說話,或者笑一笑鬧一鬧,那些事情也就不那麼沉重了,甚至是兩人假裝對峙的那幾年,這樣的日子也從來沒有斷過,可是如今,自已已然站在這麼高這麼高的地方,卻再也沒有人在煩悶的時候與自己泡一杯茶,說一說話了。
如今,上好的瓷杯裡漂浮的再不是‘新綠’,那樣嬌嫩的茶葉與這塞北確實不搭調,殷宸的眼落在那杯裡,久久不願抬起。
煙氣後面的人有著清俊的眉眼,眼中笑意盈盈,只是笑容的背後似乎總藏著些什麼,不願讓人看清,總覺得一旦剝開,就是無法負擔的沉重,什麼時候起,那個小小的孩子已經長得這麼大了,還是,他從來就沒有看清過?
“那些麒麟軍……”
洛無垠把茶杯慢慢推離自己,“是我讓他們過去的,自從那一戰之後,他們也需要時間重新站起來,戰場是個磨練人的地方,他們的紀律好了很多。”
豈止是好了很多,“令行禁止,說一不二。麒麟軍會成為我陳朝不可或缺的戰力。”殷宸的語氣裡帶著輕微的嘆息,失去了殷燁,黑騎軍就像失去了靈魂一樣,現在的陳朝需要一隻能夠在百姓心中站穩腳跟的軍隊,戰爭過後,很長一段時間會人心惶惶,往往這種時候總是最容易出亂子。
洛無垠搖頭,“他們還不夠,至少現在還不夠。”那些人還不是真正的軍人。恍惚間想起曾經在戰場上經歷的,緩緩開口,“軍隊只需要忠誠和戰鬥,不需要其他的,誠心定志,無慾無念,殺戮只是為了保護,而不僅僅是殺戮。”也許幾年之後的他們可以,但是現在確實不夠。
殷宸忽然有些明白,殷翎留在塞北也許並不只是因為。。。他真的已經不是陳朝皇宮裡那個無法無天的五皇子了。
殷宸默然,“既然你已經打定了主意,我也不再勉強,你想待在塞北就待吧,只是,我希望這個時間不要太久。”
洛無垠微笑著沒有回答。
殷宸的心情其實很複雜,殷翎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他震驚,迷惑卻…不覺得討厭,那一巴掌也只是本能的反應,但是,想起小五對他…他只覺得心思糾纏得說不清楚。也許,他們確實需要時間,畢竟,身為這個國家的主宰者,有著不可逃避的責任。
這一場談話意外的進行了很長時間,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殷宸才從房間裡出來,溫和平靜,彷彿一夕之間回到了少年,步伐仍然是優雅從容,只是總覺得有了那麼些不同。
二天後,陳朝的大軍開始班師回朝。
原玄元年陳軍大勝,新王承天庇佑,國之上下皆喜。原玄一年正月,帝大赦天下,下詔賜封五皇子翎為一字並肩王,賜號‘穎’,追封皇三子燁為德明智賢榮親王,朝中百官,凡有功者皆有賞賜。帝居朝內,多行良措,提倡節儉,以德化民,廢除苛律,是以經濟得以發展,民生有所恢復,至原玄四年朝局漸而穩定,政局清明,人心歸向,遂促陳中興之局漸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