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裡,兩人相對而坐,竟然是再也沒說過一句話,只是各自端著酒碗,一碗碗地飲。
獨飲寂寞,對影成雙,忽然間碰上一個能安靜地陪自己喝酒的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俱是少年,俱是白衣,俱是夜空之下的伶仃蕭索,投契往往比任何時候都來得容易,整整一夜,兩人雖無甚言語,少年走的時候卻卻留下了一樣東西,是釉色瓶子裝得一瓶酒。
殷翎認得,那酒的名字叫做‘沁寒’。釀造這酒的也是個少年,出生世家,少時成名,殷翎一嘆,原來也是…世間人各有故事。
望著漸漸消失在長街盡頭的白影,殷翎搖了搖手上的酒瓶。
“鐘磬寒,我認得你了,下次見面可不要裝作不認識。”笑著大聲喚道,一夜的窒堵漸漸消散在微起的晨曦中。
殷翎一身酒氣地回了客棧,換了房間,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來,一直睡到日落時分才漸漸轉醒,叫人準備了熱水吃食,沐浴就餐,畢後,竟然覺得是許久都不曾有過的舒爽,不禁心下暗道,酒有時候也實在是個好東西,偶爾大醉一場真真覺得人生快意盡附於此。
這個時候,即使面對著唐覓那張憋屈的臉,殷翎也沒有絲毫的不快。
“吃了午飯沒?”殷翎坐在桌前,眼也沒抬,問得漫不經心。
唐覓嘴一撇�